拨开院内杂草,踩踏出一条小路,叶戎走出窑洞……面前的景象更是让他吃惊万分!
窑洞前方,是一条深沟。
昨天的深沟,和今天的深沟相比……
深沟早已大变模样!
沟边,门前的空地上,有一颗一人环抱的粗壮桑树……如果叶戎没记错的话,这棵桑树,是他和弟弟叶马小时候栽种的,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吃桑葚。
昨天,这棵桑树还只有手臂粗细,现在居然一人环抱粗壮?
仿佛时间流逝半百年!
站在沟边,瞭望沟底……昨日还是一片荒芜的沟底深处,现在已经出现了四个大鱼塘!这条沟底有一条山泉水冒出来形成的溪流,这叶戎知道,小时候最爱喝的水就是清凉的泉水。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在溪流中,兴建了四个大型鱼塘?
环顾左右……邻居家的窑洞们,同样废弃多年,坍塌的坍塌,甚至还有被填平的,填平后的窑洞上方被开垦成农田,农田上种植的玉米足足一人多高,玉米穗大而饱满,看起来是个丰收年……
铿——
锵——
突然!
后方头顶窑洞上的不远处,传来几个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窑洞上方的麦场上,用剪刀之类的东西,在裁剪东西,而且被裁剪的东西质地坚硬,所以才发出这样的“铿锵”声响!
“有人!”
叶戎当即判断,随后心中大喜,有人就好说!
还以为这个深山小村,早已废弃多年,村民外迁,全都搬走了呢。
看来不是,还有村民留了下来……
叶戎有太多的疑问,现在需要找人来询问,还要寻找亲人,所以循声而去,走了过去……
走到进前后,叶戎看到一位70岁左右的头发花白的大爷,带着一位约莫二八年华的衣着靓丽的像是来自大城市的青春少女,一老一少像是爷孙俩,在曾经光洁平整但如今杂草丛生的麦场上剪花椒。
那几棵花椒树很古老,而且是自家麦场上,自家的地,那花椒树似乎还是叶戎父亲栽种的呢!
他们是谁?
为什么剪叶家的花椒树?是叶家人吗?是叶戎的后辈亲人?
叶戎看向老头,不认识,又看向少女……少女的衣服真的很新很漂亮……
叶戎从来没见过这么崭新靓丽的衣服和款式,所以判断她来自大城市。
少女也很好看,细皮嫩肉的,用叶戎的话来说,这女孩绝对是来自城市里娇生惯养从没干过农活的温室花朵。
出生于战乱年代,生活在战乱年代,这种温室花朵类型的女孩,叶戎很鄙夷的,只有冲开父母的庇护,在风雨中茁壮成长,成长成参天大树而不是温室花朵,那才是叶戎所欣赏的女孩!
咦——
叶戎突然发现,女孩子白花花的两条小腿露在外面,裙子到了膝盖,随风招展,两条白净手臂也裸露在外,心中感叹不已:世风日下,世风不下啊!人心不古……
“呀——”
蓦地!
少女一声轻呼,丢掉手中剪刀,捂住手指头,痛苦的秀眉紧蹙,惊呼道:“爷爷,我被花椒树上的刺扎到手了……唔!”
被捏紧的手指缝隙里,冒出一层鲜红的血迹。
少女顷刻间两行清泪,顺势而下……
都瞧一瞧看一看啦啊,真的是温室花朵,这点小伤就哭起来,叶戎无限鄙夷!
但鄙夷归鄙夷,叶戎现在有事要问,好比是有求于人,所以就收起鄙夷之心,在路边草丛里找到一种荆棘草,这种草能止血的,虽然抹在伤口上像是撒了盐很疼很疼,以前打仗受伤,条件艰苦,没有止血药的时候,都是把这种草捣烂,然后捂在伤口上的,很管用,当然也很疼……
叶戎摘了一片荆棘草的草叶,在手心揉烂,走上前去,递给女孩,道:“敷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