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没有那个胆量,但是您难道忘了吗?公敛处父在那里啊!”
阳虎呵了声:“公敛阳的确有这个胆识,但只可惜跟错了人。以孟孙何忌那个鼠辈的个性,他不会准许家臣前来追击的。”
属下们又请求道:“但您难道忘了吗?还有菟裘大夫在啊!”
阳虎闻言道:“宰子我如果要来追我,现在逃跑难道还来得及吗?宰子我如果不来追我,我又怎么敢继续逃跑呢?”
属下们闻言不解其意。
这叫什么话?
按阳虎的意思,菟裘大夫还必须来追他不可了?
宰予要是不追,阳虎还不跑了?
阳虎也懒得同他们详细述说,只是吩咐道:“你们不用管那么多,按我的意思行事,我担保各位性命无虞。也战了这么久了,我的腹中饥饿,命令士卒就在此处生火做饭吧!”
……
此时此刻,得到阳虎逃跑消息的不止是孟氏,宰予这里也收到了阳虎出城的通报。
他们现在已经接管了南门的控制权,并在率军赶来的公山不狃与季孙肥的帮助下,制服了叔孙志麾下的上军。
此时宰予得到阳虎出逃的消息,连忙向鲁侯请命道:“下臣宰予请求追击阳虎。”
鲁侯闻言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
如今曲阜城内的态势虽然初步稳定,但阳虎的党羽依旧还在城中四处逃窜。
别的不说,叔孙辄那边依然还挟持着叔孙州仇负隅顽抗。
三个上军旅加上中都车兵与徒卒,虽然人数不算太多,但怎么说也有两千之众。
而且因为叔孙州仇的性命被捏在叔孙辄手中,所以掌控着半数下军的叔孙氏家臣纷纷拒绝向叔孙辄发起进攻。
想要拿下叔孙辄,就只能依靠孟氏与孔门弟子的力量。
如果现在分兵去追阳虎,万一城中剩下的兵力无法战胜叔孙辄可如何是好?
鲁侯犹豫,宰予此时只能求助于公山不狃。
但公山不狃听到了宰予的请求,只是开口道:“如果不狃没有记错的话,我答应您的只有帮助平定叛乱。追击阳虎,并不在我们盟誓的范围之内。”
公山不狃虽然现在加入了平叛的阵营,但说到底,他之所以站到这边来,还是宰予连唬带骗的结果。
所以,即便公山不狃践行了诺言,但心里总归还是有疙瘩在的。
再加上,阳虎平日里与他关系不错,而将阳虎驱逐出曲阜,那么他季氏家宰的位置,几乎就已经可以被稳稳当当地兑现了。
所以,公山不狃于情于理都没有继续去追逐阳虎的理由。
但公山不狃可以不追,宰予却不能不追。
虽然宰予与公山不狃事先没有通过气,但二人在关于阳虎逃亡的看法上,英雄所见略同。
现在是阳虎最为虚弱的时候,如果现在不能把他消灭,那么等到阳虎返回阳关、据城坚守,再想办掉他,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而孟氏的主要封地都齐聚于鲁国东北部,公敛处父督管的j邑更是位于阳关以南二十里,而紧挨着j邑与阳关的,便是菟裘。
所以阳虎一旦于阳关复叛,那么最过头疼的,莫过于他与公敛处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