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湄走向众人中间,朝陛下施了礼,才缓缓开口说:“陛下,太后,皇后,臣女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没有办法表演,不知可否取消臣女的资格?”
苏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方才给她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走上去,以为她会好好的表演,哪知她这么快就打了退堂鼓。
凤安云也是很诧异,刚刚凤湄可是一点打退堂鼓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凤湄此言一出,台下就有更多的哄笑声。
竟然有一个人还开口说:“凤小姐,只怕你不是身体不适,而是根本什么都不会吧。”
“就是,早就听说你什么都不会。”
越来越多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张氏看着别人嘲笑凤湄,心里很不是滋味。
凤煜可是见不得凤湄受委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走到凤湄跟前,双手作揖,说:“陛下,臣的女儿的确是身子不适,前段时日中毒刚刚好,此话不假,臣的女儿什么都不会,此话也不假,臣在不乎自己的女儿什么都不会,哪怕是她什么都不会,臣也介意,她是臣的女儿,臣自己都不在乎她会什么,岂容别人这般给她嘲笑于她。”
凤湄的心里有丝丝清泉流过。
父亲宠她,这是事实。
哪怕背负着众人的嘲讽,也要站出来维护自己。
“凤相宠女心切,朕是了解的,既然凤小姐的确身体不适,那就不用表演了。”人家女儿会不会,那是人家的家事,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强求的理由,何况这比赛也是自愿的,并不是强迫性的,意在开心。
这时,兵部尚书洛方宇站了出来,说:“凤相乃是文官表率,当年的新科头甲,却把女儿教的什么都不会,还这般的理直气壮,俗话子不教,父之过,如此之举,怎么教天下人的表率?”
六部的尚书们,自然也想再往上爬,挤兑凤煜是理所当然。
洛方宇这么一说,倒是不少人跟着附呵着说了起来。
让凤煜很是下不了台面。
凤安云都有些坐立不宁了,想要站起来说话,被张氏给拉住了。
“云哥儿,不可轻举妄动。”
这时,又有大臣在说:“修身齐家平天下,连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好的,怎么管理天下文官?”
这话是越来越难听了。
凤煜心中的怒火真是被这些人给点了起来。
他继续开口说:“陛下,臣心疼女儿,向来不强迫她做任何事情,这是一个做父亲能给女儿的最起码的父爱,跟臣在朝中为官,没有任何的关联,臣的女儿纵然什么都不会,臣这些年不也一样将自己份内的工作做的井井有条吗?方才几位大臣的话,着实寒了臣的心,如若陛下认为臣教不好自己的女儿,就当不好这个丞相,臣愿意请辞,告老还乡。”
凤湄觉得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鼻子酸涩不已。
“凤相这话说到哪里去?众臣不过是开开玩笑,且不可当真。”说着,陛下又看向凤湄,“凤小姐,你瞧你父亲这般的宠爱你,你以后可得好好的学习一些女子基本该会的东西,给你父亲争光才是。”
凤煜乃是陛下的宠臣,亲信,他说一句告老还乡,陛下又怎么可能答应。
凤湄之所以这么隐忍,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这些人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他们越是看不起,她再好好的表现,就会让这些人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只要有让他们的嘲讽达到顶峰,才会丢更多的面子。
“谢陛下教导,父亲如此护着臣女,臣女作为女儿,如果不能给父亲挣回一点颜面,岂不是不孝,如此,臣女便撑着也要好好的表演。”
苏牧从一开始凤湄走上去,就一直盯着她看,这会儿越发觉得她有意思了。
底下还是有人指指点点,窃窃丝语,都觉得凤湄这是在说大话,京城谁不知道凤湄不学无术,看她能表演个什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