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这等酷刑被废除有一百来年了,当初废除酷刑的那位楚帝,还被成为仁君。
楚承稷若用回酷刑,怕叫有心人说道。
“掌嘴一百,收押大牢。”楚承稷下达了命令。
像齐光赫之辈,就算将他割舌了赶出去,他若心存报复,必然会投靠敌对势力,不如将人打一顿,关押起来,他们这边的机密,也不可能被他带出去给外人。
楚承稷一直都知道秦筝处理政事不易,不过秦筝从没在自己跟前抱怨过什么,他先前还以为,有宋鹤卿帮衬着,底下的人总不敢太过为难她。
今日无意间听得齐光赫背地里这般说秦筝,忽而惊觉,他所看到的,大抵只是秦筝平日里所经历的冰山一角。
心口突然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了。
进书房时,就瞧见秦筝还在伏案写什么,她身后的墙上挂着几幅长联,笔锋俊秀,风骨自成,那单薄的身姿,似乎也跟着笔挺坚韧了起来。
楚承稷抱臂倚门望着她,出了一会儿神。
夏风穿庭而过,拂动他衣摆,没被镇纸押实的那些珠算数据也被吹得满屋纷飞。
秦筝连忙放下笔去捡那些被风吹跑的纸张,一抬头瞧见门边杵了个人,笑道“你怎过来了?”
按理说,他今日该去青州大营练兵的。
楚承稷捡起几张飘落到自己脚边的纸张递过去,瞧见上面列的密密麻麻的式子,答非所问“挖暗河一事商讨得如何了?”
秦筝接过他递过去的宣纸,抱回书案处用镇纸押好,道“已经定下来了,我在做预算费用,人工费,材料费,零零总总,得花不少银子,听闻林将军在黑市有相熟的人,先拿一箱珠宝从黑市周转出去。”
楚承稷看着她铺满整张书案的纸张、卷宗,眼底闪过几许复杂“苦了阿筝了。”
秦筝总觉得他突然同自己说起这些,怪怪的,好笑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楚承稷踱步过来,拉了张太师椅在她旁边坐下“以前也有人这般为难于你么?”
秦筝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怕是今日齐光赫一直同她唱反调,她道“算不得为难,政见不同罢了,大家都是以理服人,今日齐大人觉得大兴土木开挖河渠不妥,我陈以利弊,他不一样无话可说?”
说完还冲楚承稷挤眉弄眼笑了笑“读书人打起嘴仗来,这叫唇枪舌剑。”
见她丝毫没被齐光赫那些话影响,他面色才缓和了些,看她时不时甩甩手腕,书房里那几摞笔算用的纸张还没收起来,心知她这一整天手上定是没停过笔,拉过她右手帮忙揉捏手腕“觉不觉着苦?”
秦筝本来想说不苦,一看他垂眸帮自己按摩的样子,赶紧用力点了点头,耷拉着眉眼,故意道“苦啊,比吃了黄连还苦……”
楚承稷给她揉捏手腕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那我帮你分担些?”
秦筝心说你分担个啥,难不成是帮她一起做工程预算?
她狐疑瞅着他,后者眸光微敛,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
秦筝一只手腕还被他揉捏着,顺势靠过去了几分,楚承稷探过身,在她唇上一触即分。
秦筝眼睫一颤,不小心碰掉搁置在笔枕上的毛笔,她刚写了半页的预算单子瞬间沾了一团墨迹,她不由幽幽看向了楚承稷“这就是你说的分担?”
楚承稷用帕子擦去纸张上多余的墨迹,重抽了一张白纸,提笔帮她誊抄“那是提前讨要的酬劳。还有什么要算进账目里的,一并说与我,我帮你算。”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