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换了纸,好半天工夫才写完,秦德威轻轻吹干了墨迹,将文书递给了董娘子。
董娘子不识字,看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只能狠狠的说:“我会找个识字先生看看,如是真有什么差错,我就先去找那王怜卿比划几刀!”
秦德威拍着胸脯打包票:“如假包换,确实是一封劝县丞放了董捕头的信件。”
董娘子和两个手下就信了,转身就要离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有六七条健仆已经站在后面虎视眈眈。
有情况!董娘子暗骂一声混账,扭头又去找秦德威,又看到秦德威一个闪现,跳进了徐府大门里。
好汉不吃眼前亏,董娘子立刻很光棍的大声报出来历:“我乃南城兵马司何巡捕的娘子董氏,身边此二位皆是兵马司隶属弓手,特为查问公事到此!还望行个方便!”
这六七家丁只是牢牢围住人,不说话。他们只用等主人家号令就行,交涉并不在职责范围内。
只见秦德威又从大门里闪出来了,背着手施施然走下台阶,还是那么潇洒从容。
董娘子冷冷地说:“姓秦的,劝你好自为之,想清楚后果,不然玩火自焚就追悔莫及了。”
秦德威轻蔑的说:“谁让你提醒了我,我并没有那个什么何巡捕的把柄啊,所以对他无计可施。
后来我又想了想,你不就是现成的把柄吗?还是主动送货上门的。我就不信了,把你捏在手里,那姓何的还敢跟我肆无忌惮!”
随后秦德威又对着巷口喊道:“那边的暗线听好了!回去告诉你家巡捕,如果我身边亲朋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娘子同样也会三长两短!”
董娘子咬牙切齿:“并没有暗线!”
秦德威十分诧异的反问:“你出来谈判,都不在外围布置暗中眼线?
一来监视周边,二来万一出了事,也好有个回去报信的啊,你连这个意识都没有,还敢说混江湖?”
董娘子一时竟无话可说,秦德威不禁又自言自语道:“真麻烦,连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
然后只能指着一个董娘子带来当保镖的兵马司弓手,“一会儿放了你,你去找那个何巡捕报信!
就说他若敢轻举妄动,我就扒光了董氏衣裙,挂个牌子,写上南兵马司何巡捕之妻的字样,在三山大街示众!”
董娘子闻言大怒,一口唾沫吐向秦德威,破口骂道:“小贼坯你敢!”
秦德威冷漠的躲开了唾液,讥笑道:“你刚才威胁我时,说得不是挺详细的?轮到你身上就玩不起了?
想必过去你也没少做那些事吧?出来混,迟早要还,连这个意识都没有,还敢说混江湖?”
董娘子此刻恨不能撕烂秦德威的嘴,这简直就是个鬼一样的少年。
她现在只盼着,赶紧出来一个老成持重的人主持大局,不想再跟秦德威说什么了!
少年人不懂事,往往不知轻重,把局面弄得不可收拾!
就如同打架一样,成年人或许还有意识避开对方要害,避免出人命,但少年人手里没轻没重,往往就直接冲着要害去使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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