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泽挑眉:“‘一天之计在于晨’,嗯?‘心里有课本哪里都是早读课堂’,嗯?”
陆平:“………………”
他讪笑:“这,这不是下雨嘛。”
他也没想过,自己背一半书能睡过去嘛!
两人抱着毯子垫子送回到仓库,洗漱完后又领了早饭。
学校给每个同学发了牛奶、面包和一个鸡蛋,但对于正在长身体的男生来说,这点东西实在不够塞牙缝的,陆平好怀念妈妈做的皮薄馅大的巨型嵌糕啊。
将将把肚子填了个五分饱,他们就被老师从体育馆轰回了教学楼。
外面的雨一点没见小,天像是被捅破了一个大洞似得,雨灌大地,一刻未停。
照这个架势看来,恐怕今天晚上又要留宿学校了。
有同学抱怨:“要是早一天放假就好了,这么大的雨,在家睡觉不香吗?”
哪想现在,他们不仅晚上要打地铺,白天还要继续忍受学业的折磨!
这次的台风声势浩大,操场上的树有两颗都被掀翻了。回到教学楼后,沈雨泽意外的发现走廊上所有玻璃窗都被贴了米字型胶带,配合上室外的电闪雷鸣乌云压境,原本通透的走廊瞬间变成了恐怖游戏的场景。
沈雨泽问:“为什么玻璃要贴成这样?”
陆平:“这是防台风的措施啦,要不然玻璃很可能会被风刮裂的。这样贴上胶带,可以分散一下风的压力。”
沈雨泽举一反三:“就和冬天掉入冰面上,要匍匐爬行不能直立行走一个原理对吧?”
陆平有点犹豫:“应该吧……”
他物理学的一般般,最重要的是:“……我其实没见过结冰的湖。”
两个大男生面面相觑。他们一个来自北方,从未经历过台风过境的危害;另一个长于南城,只在课本上听说过雪与冰。
沈雨泽想到了什么,眼底带着笑意:“平平,今年寒假,你想不想去帝都玩?亲眼见见结冰的湖面?”
陆平现在发现了!沈雨泽这家伙,虽然平常都叫他“陆平”“陆平”的,但一旦心里有什么盘算,就会改口叫他“平平”。
他们当地人大多前后鼻音不分,就算是陆妈妈,念“平平”时也经常念成“pinpin”,唯有沈雨泽字正腔圆,尾音轻轻下压,声音里还会带着一种独有的帝都腔调,说不出的肆意温柔。
每次听到沈雨泽叫他“平平”,陆平那颗昏君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知道,只要他点一点头,什么都不用操心,不论是机票、住处还是帝都当地的游玩计划,沈雨泽肯定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再说吧,”陆平耳热,怕再听下去,自己又要毫无原则的丢盔卸甲了,“寒假还远着呢。”
远吗,其实一点也不远。不过是一点头的距离罢了。
沈雨泽并没在追问。他很有信心:不管陆平现在同不同意,等到了帝都落雪的日子,他们一定会出现在那里的。
……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班里,陆平敏锐地发现,班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女生们脸上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小脸苍白,缩在座位里窃窃私语,就连最活泼的陈妙妙今天都不吭声了……真奇怪,昨天她们可留宿在班里啊,以陆平对陈妙妙的了解,今天她不应该上蹿下跳、热情分享住校的种种八卦吗?
因为下雨,上午的课间操他们也没出教室。
教室里被一种诡异的气氛所笼罩,文科班本身女生就远远多于男生,女生们不说话,男生也不好意思打破沉默。
只见有个女生站起身,走到陈妙妙面前,小声问:“妙妙,你要不要去上厕所?”
陈妙妙大惊,疯狂摇头:“我我我我我不去!”
她桌上的水杯是空的,一整个上午,她一口水都没喝,嘴巴都干裂了。
那女生咬了咬嘴唇,又转向陈妙妙的同桌:“周跃,你去吗?”
周跃迟疑:“只有咱们两个吗……要不然再叫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