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柳市地区各县竞相学样,就像野火烧山一般迅疾地蔓延开来。隐藏的危机,各县市自然也看到了。农村里本来就没有多少闲钱,此时全投进植物油厂里,来年的生产就无法进行,而银行里的贷款已经将指标用尽,政府想要解决农村生产的自己问题,都将困难重重。
土岭乡是首先发现这样的情况,应对得法,估计其他县也会依样解决类似问题。柳泽县的情况更是严重,派人来了解土岭乡具体的做法,也是因为杨冲锋在柳河这边,不会有什么相瞒。
临近中午了,阙丹莹对杨冲锋说,“杨县,中餐就安排在招待所里?”
“好,都是老朋友了,到哪里吃都没关系。”
“杨县的‘老朋友’过来,总不能太随意,要不还以为柳河的人如何懈怠我们的县长,传出去柳河人怎么受得起?”阙丹莹笑盈盈地说,说到老朋友时故意看文怡芳一眼,却见她看着杨冲锋,那目光分明有种献媚的意思。心里就冷哼一声,觉得文怡芳是侵占略夺到柳河来。却也不想,杨冲锋和她这政府办主任除了工作关系什么都不剩了。更不会在这时深究反思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
文怡芳如何听不出来?只是这话却不好应对,对方客气那是看在老领导的面子,而自己来柳河也是来取经的,不好强辩争气。也笑茵茵地看了阙丹莹一眼,这一眼就落在阙丹莹丰-硕的凶上。两人相比,除了靓丽有些微的差别,在这方面文怡芳也要逊色一些,就算庭起凶膛也没有阙丹莹那般雄伟。文怡芳盯着那里看,不过是告诉对方,自己明白你是用那里勾住男人的。
阙丹莹心里一热,对文怡芳的眼光敏锐地察觉,也知道她意指什么,心中哼了一声。想道,我才不会像你这样见不得男人。想着也不留恋,转身走出办公室,安排几个人的中餐和土岭乡那边准备准备和石稳等进行交流。
办公室里就剩下三个人了,气氛一下子就不同,三个人说到经济小组,说到肖青霞、付晴晴,却不说关跃进。估计肖青霞和他之间的事石稳他们已经知道,这些事大家心里明白,都不会再众人时谈论。
聊到柳泽县里经济小组对下岗工人的安置,文怡芳说,“领导,我们县里任务还很重,还有六七个厂都等待来年安置好呢。县里也明确给出任务,要在明年年底将这些工作划上一个句号。石稳,下午我们就分头行事吧,你到土岭乡去取经,我就找我们老领导取经,要不明年经济小组怎么完成任务?”
“行啊,我听领导安排。”
杨冲锋听文怡芳说要找他取经,心里就想,取经是借口,怕是要“取精”吧。这女人胆子可不小,给她找到借口到柳河县来,哪会不得到点安慰就甘愿回去?说不定会到出其他什么借口留下来不走都不一定。
阙丹莹办事效率很高,没聊多久,就回办公室相请了。到政府招待所的包间里,这里的布局和柳泽县的县招待所类同。四个人进包间里,餐厅就将饭食送进来,问要上什么酒。杨冲锋说“有没有特级柳河醇?”
石稳和文怡芳都知道杨冲锋的酒量,石稳忙说,“老领导,下午还有任务要忙,您看是不是让我们给您敬过酒后,就告一段落。”
“好,那今天就不说敬酒,每人三杯。”杨冲锋说,阙丹莹和文怡芳见两人说到喝酒,都不说话,她俩不知道对方酒量如何,闲钱就业些暗自相争的意思,这时到酒桌上,彼此就可放开相拼了。好在杨冲锋先说过三杯限量,不用担心当众出丑。
阙丹莹作为主人,自然要把住酒瓶,给每个人都倒满酒。这次他却没有先给杨冲锋端过去,而是将第一杯就递给文怡芳,说到,“杨县,客人优先。”到文怡芳面前时又说,“女士优先。”文怡芳将酒接连,却要转给杨冲锋,说“总要先敬领导,老领导,我是没有什么酒量,可比不得阙主任海量啊,得把三杯该成一杯。”
桌上是二两的酒杯,三杯少说也有半斤。杨冲锋也不知道,文怡芳和阙丹莹两女酒量到底怎么样,不过,三杯对她们说来也不是太大难事。石稳见两女子酒上都来起来,落得在一旁观望,不作声,没等阙丹莹端酒杯,就先自己取了一杯去,说“我自己来,可不敢劳动阙主任。”
喝下第一杯迎客酒,石稳就站起来给杨冲锋敬酒。杨冲锋说“石稳,先就说好不搞敬酒,怎么又提这事?”
“老领导,这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借花献佛,那说得上是敬了。老领导一直关心我,这份心意我是时刻记在心里的。”
“别那么说,我们相处一场朋友一场,不要总领导领导的。今天更不搞敬酒,要不你们今天不走,晚上我们好好喝。”杨冲锋笑着说。
“老领导,不行啊,县里沈县还在等我们一起回去商定应急对策呢,谁知道事情是不是可控制?”石稳对植物油厂和杨冲锋交流更多些,也知道他们这种搞法一旦出现危机,就会引发大面积波动,将工作做在前面以防不测,才不会太被动。“等有机会再陪老领导好好尽兴。”说着看向文怡芳,他们到柳河县来,总要将敬意表达出来,女人出马在酒桌上是最占优势的。
文怡芳也知道这时该怎么做,来柳河县是以她为首,本想等石稳敬酒后,也要敬一杯的,杨冲锋却不肯接受敬酒。也知道下午大家要办事,敬了酒不回敬那可对不住朋友,心里也过不去,而多喝又会误事,才弄成这样的。
站起来,文怡芳先看了看杨冲锋,说“老领导,我们来取经要劳烦您,那位代表柳泽沈县和您喝一杯吧。”将敬酒两字免掉,喝一杯那就不同了。
找到台阶,两人正要将酒喝下,阙丹莹这时也端着自己的酒杯,说“杨县,说到敬酒,就想起一个段子来,要不要听听?”
杨冲锋知道她要说什么段子,体制里酒桌上的段子流传得特别快,就看上不是贴合当时的情况。文怡芳找自己来敬酒,要是让阙丹莹一说,只怕文怡芳心里会有更多想法。就装着没有听到,文怡芳这时却听下动作,看着阙丹莹靓丽的脸说,“阙主任,有什么新的段子?我很好奇,说来听听。”
包间里就四个人,都不算外人,就算说得荤一些,也是一笑而已。见文怡芳也些挑衅地看着自己,明知道这样说会让文怡芳尴尬甚至恼怒,可阙丹莹还是觉得说出来才快意。要是换个环境气氛这样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那我就说说,也是听他们男人相传,来故意捉弄我们女子的。”阙丹莹先打了埋伏,“说说有女下属给领导敬酒,领导先不肯喝,旁边的人就起哄,说给领导敬酒要有辞令。没有辞令领导哪会就这样喝了?那不是没有给领导面子?要说得领导开心,才会接受敬酒的。那女子想了想,找不到好的辞令来,又见旁人都敬了酒,心里一急,就对领导说:领导在上,小女子在下,您说几下就几下。领导听后就开心,便将酒喝了。”
阙丹莹说着看向文怡芳和杨冲锋两人,两人也曾是上下级关系,而今天也是敬酒不顺,文怡芳才说喝一杯表达意思的。杨冲锋知道两人较上劲了,也不好得罪谁,含混地说“一起喝酒。石稳,回县里后要代我给沈县敬两杯,感谢他啊。”
“老领导放心。”女人们较劲,虽然毫无道理可言,但男人却乐见其成的。就像女人见男人争风吃醋相斗时,心里那种感觉一样。
“老领导如今也很会支使人了,才多久不见啊。要给沈县敬酒,您不可以到柳泽却啊,却要石稳帮代。是不是到柳河后,‘用’习惯了秘书?”文怡芳说到“用”字不仅声音咬得重,还看向阙丹莹,那用意自然很明确了。说的就是平时杨冲锋用多了阙丹莹,男人用,那意思就复杂多了,这时所指其他的人自然都听得明白。
酒喝得不多,但两女喝下酒后,两颊生彩,红霞嫣然,两眼也是流光逸彩。石稳自知她们不是为自己,尽量地少参与到其中。
吃过饭,阙丹莹给两人安排了休息的房间。石稳却坐不住,要去土岭乡。文怡芳也将自己到柳河来见老领导是来取经的意图说出来。阙丹莹一听取经,就想到“取精”两字,心里说道,早看出你风搔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