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严佟见面,没有更多的朋友,就四人。严佟虽代表黄家的声音,但双方却要注意见面的场合,在公众场合里,通常都不会表现得太亲近,让其他人看着心里不舒服。不过,这也是杨冲锋一向表现低调所致。
另外两个人是京城宣传界的名人,平时和严佟常在一起,同样,在宣传界里也是要有阵营盟友的,两人也都是黄家阵营里的人,严佟的加入自然会使得阵营里的力量加强。但从个人能力上看,严佟确实也很不错。
杨冲锋习惯将身边的人都约到银河天连锁酒店里见面,觉得在那里更心安与亲切,在自己家的酒店里消费,也算是为自己酒店做宣传。酒店的人知道杨冲锋是怎么样的存在,服务上自己会更精到。
严佟和另两个人在酒店门口就陪着进来,酒店经理自然也会一路引着,将酒店的热情体现出来。进到一个不大的房间里,四个人也不需要大房间,空间小反而使得各人更亲切些。
三个人都要将自己的尊敬之意表示出来,也就严佟和杨冲锋之间往来比较多些,另两个见面次数有限,这时也就更注意自己的言行。先点了吃的,经理也就告辞先去忙了。杨冲锋见三个人都很拘束,要将态度表达出来,就觉得没有这必要。
“大家都是朋友,随意些。严佟,感觉还是在西部省时亲切啊。”杨冲锋笑着说,彼此见面本来就少,要是总顾忌到之间的生存关系,那见面聚会就少了很多意思。
“杨少,是我们不对。”严佟说,另两个人一个姓王,是副总编,另一个是记者,名记。在京城里两个人比严佟的影响力大多了,但在杨冲锋这里却没有严佟亲近,这句话自然是严佟说出来顺口。
杨冲锋将包里的烟拿出来,各人都丢一包去,自然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特供烟。三个人都是玩文字的,对烟这东西都有依赖性。接了烟,都表示了谢意,而杨冲锋之前又特意说了要随意的,也就渐渐放开了些。抽着烟,房间里一时烟雾缭绕。
杨冲锋知道严佟找他肯定有事要说,或许是宣传上有什么新动向了,见面说才能更说得透。借此聚一下,也能够增进情谊。
酒菜很快就上来,酒店经理到房间来敬一杯酒,也就告辞不多打搅。四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说着京城里的事,四个人更多地聊着宣传界的一些轶闻趣事。
自然不会喝醉,三个人对杨冲锋表示出足够的敬意后,也都有了点酒意,便不再多喝。喝了最后一杯团圆酒,便将酒席给拆了,上茶和果品。吃过了,严佟才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杨冲锋说,“杨少,这里有个资料,我们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呢。”
杨冲锋没有打算揽太多的事,先看着严佟,没有就去接那信封。要是单严佟一个,他怎么样做都没有关系,但有另外两人在,却是要多加注意这些。对于一个什么事都想包揽的人,不面在大局观上就显得不足,没有大气或说境界不够。
“一封上fang的资料,也不知道怎么就转到我们报社了。”严佟说了一句,是对杨冲锋解释。
杨冲锋还是没有去将信封拿过来看,想先找到事情大概,不过,严佟既然将这样的事找过来,肯定有他的道理。“哦,具体怎么回事。”杨冲锋问一句。
“事情是发生在半年前,华威省扬川地区在规划一条高速公路,规划里高速公路会穿过扬川地区的那片野生古林,这样使得整个项目的资金就可节省十五亿到十八亿。但项目的规划还没有完成,就遭到华威省几个人的反对,措辞激lie。为此,华威省对这样的争议也很重视,在省里专门召开辩证会。但结果却没有得到统一的意见,两派观点各执一词。就在三个月前华威省将大多数派对意见作为最终意见落实下去,反对派也就开始在社会上奔走呼喊,也开始到京城里来上访。
省里对上访自然会控制的,不说有多少影响,就华威省说来,省里觉得对高速公路线路问题上态度和做法都是科学的。大多数人都意见自然要采纳,先是让人对上访的人耐心做工作,却没有收到效果。这一派的人铁心要把这事给搅黄一般,而他们在社会上、学术上也都有一定的影响,华威省给他们的压力却没有起多大作用,反而激起这些人更激烈的反应。”
“哦,还有些意思嘛。”杨冲锋说,虽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很明显两派都不单是为自己的利益来做这件事的,就更有关注的意思了。
“杨少,华威省几个专家的意见说的是,高速公路从扬川地区古林子里通过,不仅仅会破坏那里的生态平衡,整个古林子都会随着高速公路的开通而遭到破坏。不说五亿,就是五十亿也不能够换得这样的古森林来。”王副总编说。他们来之前,对这事也都有了讨论。
“省里虽在这个问题上进行听证讨论,但省里摆明了是想节省这十几个亿,考虑这高速公路是封闭的,就算穿行而过,对森林也不会有多少有些,反而有高速公路穿过后,让外面的人对古森林有更多的了解,对古森林旅游开发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更能够促进人们对古森林的保护意识。”
听三个人说,杨冲锋将那材料拿起来,也不忙就看,里面肯定有很多专业的东西,也不是现在就能够理解消化的。倒是面前的这三个人,对这事有一定的讨论,知道得更全面些。
“你们怎么看?”杨冲锋手拿着那信封,看着上的字体,很刚劲,也体现了落笔者的一些性格来。
“杨少,报社里小范围内做了讨论,对华威省的事还没有结论。如说他们自己的想法,觉得两种做法都有道理。古森林要是不开发出来,那它的价值又怎么体现?但也有很多例子实证,对这样的古森林一旦开发后,人类的破坏性那是超强的,更让人难以招架的是,每当换一个领导来当地主政,都会有新的一个思路来,也就是对这样的古森林有一轮新的破坏,这样的破坏都是在名正言顺的口号下做出了的,做出后他们还会津津乐道大肆宣传。”
“那不就很明显了?”杨冲锋说,国情就是这样,且不说一县一市,就算是一省或者国家的政策,都没有连贯性,随意地随领导的变换而改变着,折腾着。
百姓中对国内政策的调侃:政策像条卵,可长又可短。
对这样的事,黄家也不可能直接参与,就算华威省里有着黄家的势力在,地方上的斗争一般不涉及到根本利益,也都不会参合。严佟等人在宣传口子上要怎么站立场,却是要先过来通气的。
见严佟等人看着自己,杨冲锋说,“要是有可能,还是到那里去看看,直接听一听各方面的声音。看看古森林的情况,或许更好地判断该怎么样说话,是不是?”他所表示的,就想要对古森林说来最科学合理的做法,而不是单纯看阵营的利益。
将严佟给的那份材料带回去看,黄琼洁见他平时虽爱看东西,却多是在网上,查一些资料及与工作相关的内容。这次却是文稿材料,不由得有些好奇。如今,黄琼洁也在报社里上班,只是她的班却没有什么固定性,也没有切实的具体工作要做,能够些点东西固然好,不写什么也不会有人过问。
靠在杨冲锋身边,见他没有回避的意思,说“什么呢,看得那么用神。”
“我什么时候不用神了?”杨冲锋说,将她揽住,放在大腿上坐着,“是严佟送来的一份资料,说的是一个林子的事。”
“什么林子?”说着黄琼洁将资料也拿去看,看了两页,已经了解到一些信息,说“杨哥,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