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
“鲤鱼走时说岛上很安全,而且他也不在,你怎么不找他?”
他还是瞅着我,这下更可怜。
我忍不住捧起他的脸,亲亲他的嘴唇,问:“你都去哪找我了?”
“有地雷的地方。”他的声音非常沙哑。
今天早晨李虞跟我交代过,有些比较偏僻,没有任何建设的地方不准去。因为那边容易受海盗骚扰,埋了地雷。
“我哪有那么傻?只去了漂亮的地方。”我解释说:“看到你小时候玩的过山车,蹦蹦床和秋千……你最喜欢哪个?”
他的思维被我带跑了:“蹦蹦床。”
我不由笑了:“我喜欢荡秋千。”
他也弯起了嘴角,神色放松了许多:“下午我推你。”
有人敲门,肯定是女佣,我正要站起身,他突然攥住了我的手。
他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浓浓的不安和惊慌,我忙说:“是女佣。”
他闭了闭眼,强迫似得,松开了手。
的确是女佣来送汤,我端进来时,他脸上仍旧是那种痛苦却克制的担忧。
我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也许是因为平时他没有生病,毕竟生病会让人失去自信。
我放下汤,他已经自己坐起来。我抱住他,给他垫了个枕头,让他靠着,端着汤让他尝。
他侧过脸,虚弱地说:“抱歉,我没胃口。”
我只得放下汤碗,问:“那想睡觉吗?”
他摇头。
“那想让我陪你说说话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能把汤喝了吗?”已经打碎了一碗,放着凉了也是浪费。
他闭着眼睛,握着我的手,不说话。
我要让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我早晨一起床就出去抓鱼,煲汤,厨师说我……”
“拿来。”他突然张开眼。
“我可没有情感绑架你,”我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煮了汤,没有逼你吃的意思。”
他无表情重复:“拿来。”
“真的没有逼你喝的意思……”
他已经自己拿走了,喝了一口,看向了我。
一定是因为太震惊了,他肯定以为我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他想错了,我要谦虚:“我从小就有煮饭的天分,今天没有发挥好,毕竟有点累,我要是不累,还能……”
他蹙起眉,冷静地胡扯:“一股酸味。”
“怎么会有酸味呢?”他那是什么嘴?我的努力被否定,真是不爽:“你不想喝就拿来,我妈都没喝过我煲得这么……”
说漏了。
他依然板着脸:“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