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妮丝对少女的反应有所预料,她迈步走进房屋。
靠近门口是几张歪歪斜斜的长椅,表面泛着积年的蜡质光泽。中央的走道上沾染着一滩一滩无法看出原本色泽的脏污。
后面的平台上大而深的圣龛两侧倒着数根断开的红色蜡烛,蜡烛的底座上雕刻着缠绕的荆棘和盛放的玫瑰花。圣龛前供奉的东西掉落在地上,杯盘中染着猩红的痕迹,被刀剑之类的东西劈开,而地面上还晕染着更大的一滩猩红痕迹,看起来几乎浸入了平台。
圣龛中供奉的是一个被荆棘捆缚的男性形象,面目模糊,却仿佛在痛苦地哀嚎。
安格妮丝没有触碰任何东西,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圣龛,迈步绕到了圣龛后。
圣龛后的房顶上挂满了吊钩,吊钩的尖端和弯曲处闪着冰冷的寒光,拉直的上方却布满猩红的锈迹。地面完全无法判断原本的色泽,一滩滩猩红的血迹绘出诡异的图案,看起来像是缠绕在一起绽放着玫瑰的荆棘。
这些血迹很新鲜,几乎就是不久前留下的,是这间房屋中所有血腥味的来源,但那种仿佛蜜果般甜蜜的气息反而比之房屋外更加淡薄。
看来这种气息并非是诞生自这个房间,安格妮丝仔细打量了一遍房间里的痕迹就转身离开。
“这里有活祭习俗吗?”安格妮丝走出房屋,对着依然站在原地的少女问道。
少女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们憎恨因蒂斯人,很难阻止,”少女轻声说道,“每次战争后,他们会选择俘虏作为祭品,剩下的俘虏会放干身体里所有的血液。”
“这样看来,这里的人和你们观念会有很大分歧。”安格妮丝语气中带着少许叹息。
少女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个聚会点有异常,”安格妮丝一边打量着小镇中的所有遗留的痕迹,一边说道,“但不够异常,这里不是异常最开始发生的地方。”
“如果地面上没有,那就只有地下,”少女难得肯定地说道,“那个被当做庇护所的洞穴,。”
“那就得去看看了,”安格妮丝轻声说道,“希望你有足够的保证自身安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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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斯米尔港。
“我以为您会抛下堆积如山的诉讼案件更长时间,少爷。”有着花白头发的管家动作优雅地接过奥雷里奥的披风和手杖,面带微笑地开口道。
“抱歉,帕特拉齐,”年轻的检察官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之前确实有些冲动了。”
管家看着奥雷里奥不算好看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许久才出声问道:“看起来您没有在南大陆见到小姐?”
“不,也许见到了,”奥雷里奥轻声说道,目光平静地看向飘着少许阴云的天空。
“只是有些东西更加重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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