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爷也是一皱眉头,紧问道,“什么人袭击的?有多少人?抓到人没有?”
门子把消息说出来后,倒也平静了些,见李师爷问,便答道,“没有抓到人,据说人也不多,只有几个。”
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又有门子走到厅下道,“大人,钦差座前都虞候铁平大人拿着钦差行辕的移,正在门下等候接见。”
林海录的脑子有些乱,李师爷便对二个门子道,“你们且下去,把铁大人带到侧厅,就说老爷更衣后便至。”
遣走门子,李师爷一转头对林海录道,“大人,且勿要惊慌,小人以为,钦差遇刺,只怕是钦差大人自己弄得一个小把戏而已。”
林海录脑子里闪过一道电光,瞬时间头脑清楚了起来。不错,这城里,敢动钦差的人,也只有自己。自己没有做,那一定就是李道明自己弄得把戏。他这么做,非是坐实自己坐镇武陵府,管治已经到了人人皆危的地步。光天化日,堂堂的钦差仪仗,都有人打主意,这责任不是他的,那也要算到他的头上。
“这个老匹夫,这是铁了心地要把本府往死路上逼啊。哼哼,还好咱们已经有了定计。”
李师爷则道,“大人应该立刻下令,把四城城门尽皆关闭。不让钦差大人有机会把奏折送出去。”
林海录忙一点头道,“这会儿功夫,杜如悔要逃也该是逃了;就算没逃,也顾不得他了。来人,传本府钧命,令吴同即刻关闭城门,没有本府准许,城门不许开启,更不许有一人出城。若有冲门者,乱箭射死不论。”
“走,李先生,咱们会会这铁平。”
说罢二人起身走到侧厅。
侧厅里,铁平一脸的怒气,正在厅里打转转地走动。
一见林海录与李师爷进来,便行一礼道,“见过林大人。”
不等林海录回礼,铁平便气冲冲地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武陵府的府治已经乱到这种地步了吗?前日听说有贼人闯进民宅行抢,已是不信。今天居然有贼人大胆到,打钦差的主意。这也太肆狂了吧?”
二人不知道:铁平是身在其,故意这么演戏;还是李道明连他也一并瞒过了,让他出面打这个擂台。总之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形,林海录都要一体接下去。
“怎么可能?就是借贼人一百个胆子,他们就敢对钦差动手?难道铁大人手底下那几十号人,是吃素的不成?”林海录诧异地道。
“林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铁某有意欺瞒大人不成?贼人当街行凶,到的可不是一个二个。铁某还听说何大人的车驾也被贼人袭击,二死五伤。这事可是有的?林大人不用解释,有什么话,您与钦差李大人说去。这是钦差大人的行,林大人给个说法吧。”
李师爷上前接过行,递到林海录的手,林海录展开一,只见上面草草地写道:青日当头,武陵大郡,盗贼蜂起,官家且难求自保,况乎平民耶。尔一府之首,身兼提刑、安抚司职,岂渎职之嫌?速平息乱事,坐席听参。
行不仅要求林海录把这乱事,给平息下去,而且还明明白白地说要参他。
李道明遇刺,原本就是李道明自己一手的策划。可如今李家的事在前,又有那些印把自己给抹黑了,再发生何应遇袭的事情,就算李道明这事不是林海录弄出来的,只怕也没有人相信是他弄出来的了。
李道明是准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才弄了这一手。林海录心里骂,这李道明也不是什么好鸟。
面上却一整道,“请铁大人上覆钦差大人,林某这就派人把钦差行辕保护起来。”
铁平一摆手道,“保护不是办法,缉拿住凶手才是关键,这一点,不需要铁某来提醒吧。”
这二句话,铁平说得的,竟用上了教训的语气。铁平对林海录在行辕行凶的事情,一直就有症结,碰到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留他情面。
林海录强压住心火,陪着笑脸道,“这个自然。”
铁平懒得听林海录的话,一摆手,也不多说,“告辞。”说罢,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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