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喟叹着秦严这一招实在是阴险了些,就听那边突然传来惊呼声,那忙望了过去,就见那沈棕文不知怎么已是动起了手,一脚踹在了秦举的肚子上。
秦举跌倒在地上,惊呼一声,却从旁边扑出来一个穿淡粉色素纱广袖衫,里头套茜红色折枝褙子,白月色挑线裙子,梳坠马髻,头插朵牡丹滴翠堆纱花,耳朵上挂着赤金镶翡翠水滴坠儿的貌美姑娘。
那姑娘原就生的极为美艳,如今面色凄惶无助,腮边带泪,灯光下更映得她肤光似雪,妩媚撩人。只见她扑到了地上便搀扶住了秦举,哭着冲沈棕文道:“世子爷息怒,紫月一介卑贱之身,实在担不得两位公子爷为紫月大打出手啊。”
这姑娘显然就是两个男人大打出手,为之吃醋的对象了。
她这会子扑出来护着秦举,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果然立马就见秦举洋洋得意起来,索性也不起身了,将那紫月往怀中一拉,手便探进了衣摆里揉捏起来,啧啧的在其红唇上亲了两口,道:“沈棕文,你也看到了,美人更倾心于爷,今日紫月開苞,爷是要定了她!”
秦举这般当下便激怒了那沈棕文,他立马就破口大骂,道:“放你娘的屁!昨儿夜里紫月亲口说的,希望爷今儿能来梳笼了她!”
秦举闻言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道:“你才是放屁!紫月会看上你?她只钟情爷一人,便说也是对爷说这话,你做梦的吧!”
沈棕文逼问的看向紫月,那紫月却一味的哭,她却是越哭越好看的美人,哭泣间,衣衫散落,露出里头醉人的风情来,她看向沈棕文,道:“世子爷,奴家不想世子爷因奴家惹上什么麻烦……”
沈棕文见她欲语还休,说出的话又如此委曲求全,体贴柔情,顿时便道:“紫月莫怕,爷还怕了他不成!”
说着便又冲上去和秦举扭打在了一起,四周顿时一片欺哄声,两人也越厮打越厉害了起来。
璎珞瞧了这一会儿,却也瞧的明白,那紫月分明就是故意挑拨刺激的秦沈二人,先是护着秦举,后又答非所问的让沈棕文以为她都是为沈棕文好。
两个男人可不就为她拼起了命来,更何况,这廋马果然是尤物,一举一动之间流露的风情和妩媚,实在叫人心惊,一瞧便能瞧出和寻常女人是不同的。
这样的女人,连她瞧着都心痒痒,更何况那秦举还是好色好的没下限的,只怕沈棕文也是此辈。
璎珞摇头,瞧向秦严,道:“那个紫月是你的人?”
秦严见她双眼眯着,黑黢黢的目光让他心一紧,觉得非常危险,一个回答不好就要坏事。
他想了下才开口,道:“你也知道,男人沉醉美人乡容易迷了心智,这种地方能收集到许多意想不到的秘事秘闻。”
璎珞便扬了扬眉,呵了一声,勾唇道:“这紫月倒是千娇百媚,爷瞧了就不动心?”
秦严觉得这个问题简直比方才更危险,忙敲了璎珞一下,道:“爷有洁癖!你这女人胡思乱想什么!”
璎珞知道这种廋马,即便不曾失身,在调教的过程中也会接触许多男人,通过各种手段让她们知道滋味,这样才能妩媚如妇人,又好似清纯若少女。
听秦严如是说,璎珞却瞪了他一眼,道:“呸,瘦马不脏,脏的是想出这些手段调教女人,满足自己玩弄之心的男人们!”
秦严摸了摸鼻子,委屈不已,道:“是是,只是这和爷有什么干系?看戏,看戏。”
璎珞皱了皱鼻子,这才扭头,岂料正好就瞧见沈棕文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了一把匕首,翻身压在秦举身上,一扬手便刺了过去。
匕首的寒光在灯影下森寒骇人,引得人群惊慌奔走,喊着,“不好了,杀人了!”
场面乱了起来,璎珞也不曾看到秦举被刺中了哪里,就见那沈棕文似乎自己也吓了一跳,爬起身来,满脸惊恐茫然的丢了匕首,匕首咣当落地,沈棕文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秦举,道:“爷不是故意的,是你逼爷的,爷……紫月给你便是了,爷不争了!”
他说着转身竟是逃跑了,璎珞这才瞧见,亭子里秦举正跪坐在地上,身子蜷缩着,手好似捂着身下,惨叫不已。
下人围了上去,秦举许是疼的受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璎珞二人回到靖王府时,秦举还不曾被送回来,等璎珞沐浴出来便听古嬷嬷说,三房那边大抵是出了什么事儿了,闹了起来。
三房,秦举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三夫人险些没晕厥过去,她就生了两个嫡子,一个还养到六岁夭折了,如今就剩下秦举这一根独苗,秦举若是有个万一,三夫人觉得自己也不想活了。
大夫替秦举看了伤,处置好伤口后出来,三夫人忙询问起秦举的病情来,那大夫摇头叹息,却道:“唉,三少爷他伤了子嗣根,只怕以后养好了伤……也无法再……不过好在贵府三少爷成亲多年……”
三夫人闻言身子便狠狠晃了晃,秦举是成亲多年,可他没儿子啊,早年嫡妻倒是流了个儿子,可惜早产儿,不结实,夭折了。庶女倒是有,可庶女管什么用啊!这是要让她的儿断子绝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