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胖的猪!」魏灵也不禁笑骂道。
扒了几口,王道忽然将碗放下,道:「其实……换个角度想,我们现在还是
有家人一起过年啊。我可是这四年来,第一次有家人一起过。」
石绯、魏灵闻言默然 ̄比起这灵州孤儿,他们似乎是还好运了一点。
叶敛满不在意地随口回道:「那还真是我的不幸。」
听了这句,先是一怔,王道回神之後,叫道:「靠!去你的!」
叶敛一笑,却又轻叹道:「说不定,不幸的其实是你们。」
石绯、魏灵本来也在笑,王道满是不屑的表情,但听了叶敛这句话,惑然。
叶敛道:「说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作些什么。你们呢?你们自己知道
自己在作什么吗?王道,你跟著我这样跑,就是为了钱莹猜测跟著我会更有前途
吗?绯,你就单纯只是想玩吗?魏灵,你呢?日後说不定一个不好,就丢了小命
呢?值得吗?」他转头看看院中嘻笑的稚童、弄孙的翁妪、畅饮的壮丁,天虽无
月,然灯火通明,一片和乐景象,但吐出口的话又教人高兴不起来:「可能……
可能这会是最後一次这么热闹的过除夕也不一定。」
「所以!」王道手里还端著碗,嘴里还有鱼肉青菜,便霍然起身,正气凛然
地朗声道:「偶们么猴下去!」口里的食物,也喷了一地。
院里数十人一瞬间都静下来了,他们都听到王道的声音,转头看著他,也都
看到他正经无比的神色。
然後,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相信大多数孩子都是在问他们的父母爷奶:「那个怪人是谁?他说什么?」
这会儿连石绯也不太好意思,忙将王道按落椅上。
魏灵道:「不管我们要作什么,这的确很重要……我们必须活下去。最重要
的,就是我们应该先有自保能力。」
叶敛点头 ̄如果无法保命,要作什么都不可能。
石绯道:「我们三个可能还要多练习。叶敛你嘛 ̄如果只求自保的话,你现
在应该已经……」
「不够!」叶敛很快打断:「我不只是要自保。」
为什么?不知道,但是叶敛却很清楚,清楚知道必须打败那些倭族人。
在中原,如果真的只有胜利者所说的话是对的,当然没有人想成为失败者!
可能很无稽,但,总地来讲,就是要争一口气罢。
王道看叶敛神情闪烁不定,咽下口中食物,道:「敛,我师父不是和你说了
吗?先不要想太多,目标要一个个来,专心致志,不然什么都作不成。」
叶敛一怔,呆然颔首。
然後……
只是一种感觉,叶敛倏地向右侧身!
这是反射动作,坐在他对面的石绯却猛然从凳上仰天倒地!
院里热闹,没人注意到,便是见著的,也只觉得是他们自个打闹过头了。
王道、魏灵却大惊失色,急忙扶起石绯,见到石绯右下腹已泊泊出血。
叶敛霍然站起,一迳直冲向院中西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