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哗啦哗啦的流。
船过汉鄂,屈戎玉缓缓吐出口气,敛息收功。一张眼,见到君弃剑郁郁不乐
,略一思索,即问道:「你还是舍不得魏灵的离开吧?」
君弃剑没有回答、没有反应,表情仍是不改。屈戎玉微微一笑,彷若自言自
语:「如果将你们放在她身上的财产拿回来,交给曾遂汴,到贺满归、押大赔大
、或金元宝其中一处去赌个一晚,或许就可以筹得所需的资金了。」
说到这,君弃剑以不屑的眼神冷冷瞥了屈戎玉一眼之後,又复故我。屈戎玉
笑容仍旧,道:「你可惜的,究竟是人、还是钱?」
君弃剑愀然不喜,沈声道:「你这话,是否太小看我了。」
屈戎玉敛起笑容,道:「我想问问,如果他日挟财而去的人是我,你会怎么
处理?」
「这还用问吗?」君弃剑嘿然冷笑,道:「当然是追上你,把属於我的东西
要回来!」
「唉 ̄你这话也说得太绝了。你不是和杭州那小童说了吗?路留三分与人行
,退之一步,功德无量。或者,你也会言行不一?」声虽是叹,表情却是七分淡
漠、三分冷笑,屈戎玉话中的嘲讽意味,君弃剑怎能听不出来?当即应道:「这
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处理方式。以後的事,谁能拿得了准?就连稀罗△都曾失
算过,何况是我!」说完,便自顾摆桨,看其形态便能知道,他是打定主意,再
不理会屈戎玉的冷言冷语了。
屈戎玉自不会自讨没趣,晓得凡事须得点到即止,这类话题万不能再继续下
是,只能说正事,君弃剑才会有所回应。而所谓『正事』,她在练气用功时即已
想好,当下便道:「你知道『榻上对』与『隆中对』吗?」
君弃剑微微一怔,立即颔首。
屈戎玉废话不少,有时也会让君弃剑感到厌烦。但她的才智却也不容否认,
著实是『不则已,一惊人』!若是屈戎玉要提『正事』,君弃剑绝不会当成
没听到。再加上三国时鲁子敬的『榻上对』、与诸葛孔明的『隆中对』可称为战
略方案之极的『千古绝对』,君弃剑不仅知道,还知之甚详!此时,自然会给予
屈戎玉正面的回应。
屈戎玉面上挂著似有若无、淡淡的微笑,以询问的语气道:「你有否想过,
要立足於何处?」
君弃剑愣了一下,摇头。
「我们先来作一点地理判断。」屈戎玉以指为笔、空气为纸,向右一点,道
:「这是长江下游,苏州,林家堡故宅;」跟著向下略移:「这是蒲台山;」再
向左上:「这是鄱阳剑派;」移向左下,划了个小圈,道:「回梦堂、聚云堂;
」向左移了几寸,摊开手掌,压著『气纸』,道:「这是蜀中……」
「唐门、青城、蜀山仙剑派。」君弃剑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