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 ̄太乱了,简直乱七八糟!若说不理会唐朝廷兴衰与否,那也还说得过去。但君弃剑那小子却又曾经参加『庐山集英会』,君聆诗亦在该会成为七大评判之一,扬名立万之心显而易见!如今他父子俩重建林家堡成功、又击退了四族联军的倭族一支,正是一个大好起步,又何故止步不前了?这父子俩,行事竟似没个准则、没个目标,只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成一团!这种人,真的配当我聚云堂的敌人吗?人道屈师叔相术天下无双、相人未曾有失,屈师叔对君氏父子赞誉有加,是走眼了吗?
不对,屈师叔看人不会有差池,否则我又怎会进入云梦剑派?景师叔也将林家堡列为制霸南方的首要目标,更证明林家堡必须提防!
……矛盾了?
……是了!君弃剑分散林家堡众、又无有动作,乃是示敌以弱、以静制动,同我聚云堂比耐性来了!嘿!比耐性,那有何难?我聚云堂上下可是隐忍十馀载,才忍到了一个将回梦堂那群腐儒尽皆翦灭的时机,并且一举成功!这种耐性,谁能及得?同我聚云堂比耐性,岂不是班门弄斧来着?
忍吧!继续忍吧!看看你比较会忍,还是我聚云堂会忍!
。。。
门内门外相对愁。
不对,不是愁,是闷。
王仁政守得百无聊赖,曾遂汴也是一般。自从探出了那几个赌盘之后,瑞思便不再出钱让他去赌了。没了赌本,曾遂汴也无事可作,镇日只是在屋里乱逛,逛得闷极!
「我快闷出病了!」他冲进瑞思的房里,叫道。
「要找大夫吗?」瑞思若无其事的应道:「应该不用吧?你只是快病,还没真的病。等病了再去就好。」
她在看书,但只有其中两页快翻烂了,其馀则犹如新品。
瑞思的回答,与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令曾遂汴一时无言以对。沈默半晌后,才道:「不然,好歹给我些酒钱……九儿说什么也不肯给!」
「你会诗仙剑诀吗?」瑞思瞄了他一眼,反问。
曾遂汴不假思索,随口便道:「我从来也不使剑!」
瑞思道:「天下武学,只听说君无忧的诗仙剑诀,需得以酒助兴,才能显得威力。你既不会诗仙剑诀,又何必喝酒?」
曾遂汴一怔,真应不出来了。
又过半晌,他叹了口气,道:「再不然……你至少也行行好,告诉我,还得要等多久?这般无止无歇的等下去,我真会疯了!」
「你很想打聚云堂吗?」瑞思又反问。
曾遂汴又一怔,思索了好一阵子,摇头。
聚云堂不是他的目标,害死了梅仁原、钱莹的崔旰和钱柜才是。
「那你就耐心的等着……」瑞思温然道:「我也一样,不想与聚云堂为敌,我以为连君弃剑都不想与他们为敌、林家堡上下全都不想!但问题是聚云堂不信,否则那监视我们一举一动的人早该走了。他一日不走,便代表聚云堂仍然将我们当成敌人,不论我们有些许动作,都可能引起他们的杀机。若果我们还想达成我们最主要的目标、还想活着入蜀,那就只能忍,忍到聚云堂不再将林家堡视为敌人为止……」
「那要多久啊……」曾遂汴愁然道。没酒喝、又没事干,他真的快病了。
瑞思一笑,道:「我怎知道!你去问问外边那位仁兄,或许他知道。」当然,指的是王仁政。
曾遂汴无可奈何,悻悻然走了。
瑞思摇摇头,又开始看书。
晋书。帝纪第一。高祖宣帝懿
。。。
另一边,蜀中,剑南节度使官邸,崔旰府。
四个月就这么无声无息、无风无浪的过去了。
如今河北战事已非胶着状态,崔旰也是一军之将,他很明白的知道,再继续维持现状,田承嗣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