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离与王道听了赵仁通的说辞,不止全然不信、更是怒上心头:想我等四人四个月来无一日歇息,每日至少都苦练**个时辰,食不足碗、饮不满瓢,便苦行僧也没我等如此拚命!如今居然被批得一文不值,好似全是白费工夫,怎能不气?当下各挺兵刃,向白戎分与赵仁通迎了上去。
宇文离在前,一举百辟刀便往白戎分当头罩下,白戎分原晓镇锦屏威猛,又见宇文离出刀沈雄,这一刀硬拚是不得的,立即侧身避开,更反出一剑刺向宇文离咽喉。
宇文离手腕略转,这下劈一刀却又硬生生转为上撩,直与白戎分对了一剑,当得一响,白戎分只觉一阵酸麻感由手腕直窜上来,还来不及感到惊疑,後头王道举剑已刺了过来。
赵仁通见状不妙,即刻沈气出招,替白戎分挡下一剑。白戎分见着空档,立时抽身後撤。这边宇文离又一刀劈来,赵仁通亦知难挡,缩身让过之後,也退开了。
师叔侄两人退回原位,各有讶色!
宇文离那柄轻薄的窄刃刀在他手上使来,不仅不失其威猛,更添上了三分灵巧,真可谓打出了十三分实力来!王道那一刺虽则平凡,赵仁通的手臂却告诉他实不平凡!
当年雷乌战赵瑜一役,云梦剑派门人无有不知者。二十七年前,云南雷乌投入云梦剑派门墙习艺,与屈兵专等三人列为同辈。他在派中只待了三年,即因阁罗凤之召而离去。在屈兵专使元仁右领回梦堂下挑衅丐帮之前,也曾有人担心,黄楼、徐乞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好手,若是出师败北,却又怎办?为此,楚兵玄便测试了众弟子武术艺业,最终评断两堂八名仁字辈弟子均已不在当年的雷乌之下,这才放心让元仁右领回梦堂出师。
虽赵仁通素以习兵为主,其武艺在同辈弟子中并不出色,但再怎样算,该也已不逊徐乞,如今竟被王道一剑震得手臂发麻,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王道、宇文离第三次逼退敌手,也略感得意,宇文离遂问道:「怎样?还说我们没有胜算吗?」
赵仁通沈吟半晌,而後问道:「我现在反倒好奇了,你等数人与本堂可谓无冤无仇,怎会主动来此抗拒本堂?」
宇文离略无犹疑,即自袖中摸出一纸短笺,向赵仁通抛去。
赵仁通接着短笺,与白戎分并头看了,上头写着:「速往衡山道口。」
这字迹有些草乱,不像习书人的字,故应非君弃剑所书;也可看出并非女子手笔,故亦非来自瑞思。
赵仁通细瞧之後,就墨迹细细端详,隐约可看出墨色深浅不一,应是字字之间落笔时间略有相隔。赵仁通立时判断,落书者并非十分精熟汉文。
……蓝娇桃。
宇文离跟着道:「你刚刚也说中了,早先,叶敛便是在我们面前上山的。他同样也吩咐了,不管你们怎麽分,只要一分,我们就是如此分!」
赵仁通笑了,白戎分也笑了,不只是微笑,已哈哈笑了出声!
宇文离、王道都瞧得奇怪,有何好笑?
赵仁通笑了一阵,歇气道:「他说什麽,你们就作什麽?你们自己就不会判断有无胜算?」言下之意,仍然信心满满,这一仗聚云堂不只会赢,且必大胜!
「不会!」宇文离扬扬应道:「我们自己知道,我们是莽夫、是笨蛋!我们判断再多,最後还是要照他的话作!」
王道跟着点头,他想起了庐山集英会时,叶敛那杀『牛』而不打『光头』的决定。
在认定叶敛已死的那些天里,王道极为懊悔!如果当时他听话、不闹脾气,庐山集英会未必会如此惨败、球与叶敛未必会赔了性命!
他早已没有爹娘、没有家了、师父也没有了,而今再没有君弃剑,还有些什麽?
「我只知道……听他的,全力去作。」王道说道:「他就会带着我们,一起打赢、一起闯过去!」
「哼!你们根本什麽都不懂!」赵仁通倏然大怒,一举剑上前,迳往王道头上劈去!
王道亦提剑接着,剑刃方交,方才已交过三次手,这次剑力却大感异常,赵仁通居然并不卸力转力,而是一劲猛劈了下来!
这感觉……根本便似与宇文离练功时一般!
王道不敢大意,立即提力反击上去,才勉强将赵仁通这剑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