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不高兴,“我一整个月的生活费都划给你了。”
“所以喽,”枕鹤理所当然地说,“既然你支付不起,又何必来找我问,我这里是小本生意,不赊账的。”
“你这人,真是……”凌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他好了,“像你这样的人,一定没有人喜欢你,难怪到现在都不能成人。”
枕鹤盯着他笑,很瘆人的那种,笑得凌霄毛骨悚然。
“算了,当我没说,”凌霄直觉觉得这个人还是不要得罪的比较好,“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枕鹤回答得相当干脆。
凌霄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痛快,颇感意外,“那他现在人呢?”
“她不要我,”枕鹤的视线投向了远处,答非所问,“如果我真的有两情相悦的对象,也绝不会跟对方举行什么成人仪式。”
“为什么?”凌霄愣。
“因为成人仪式都是骗人的,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不应该通过那种形式走到一起。”
凌霄竖起了耳朵,“博士说他欺骗了我们,你也说成人仪式是骗人的,真正的成人仪式到底是什么样子?”
枕鹤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只比出一个钱来的手势,凌霄一下子就泄气了。
“我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你爱的人不要你了。”
枕鹤丝毫不感到脸红,“承蒙夸奖。”
“又有客人来了,”枕鹤拍了两下手,“欢迎光临。”
凌霄感到很意外,因为这次上门的人竟然是嬴风。
“你也来找他?”他问。
嬴风无视他的提问,手一扬,一样东西飞了出去,“我是来还这个的。”
枕鹤笑着伸手接住,“干得不错啊少年们,找到你们想找的东西了吗?”
凌霄一想到窗台上那两滴一动不动的血,就不爽地嘁了一声。
嬴风看上去并不想在此逗留,把解锁器还给枕鹤后转身就走,凌霄见他走了,也立刻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等一下!”
枕鹤把玩着嬴风还他的解锁器,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眼底充满玩味的神色。
“有意思。”
他转了转手上的环指,那竟是一个秘密通讯设备,透过极特殊的方式传达讯息,甚至可以躲避军方的信号拦截。
“哟,前任的首席研究员先生,”他玩世不恭地向这位比他多活了四百多年的老前辈打招呼。
投影仪中的人神情冷漠,“我说过了,不许这么叫我。”
“好吧,太殷……大人,”枕鹤想了想,还是决定加上一个后缀,“你遗落在实验室里的研究资料,已经顺利拷回来了。”
“做得很好,”太殷的嘴角线条总算放柔和了些许。
“这当然也多亏你们的内外配合,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还没有引起怀疑。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在基地有线人,为什么不直接让你的人把资料传出来,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你不懂基地的管理,看似开放,实际很严格。在基地内部工作的人员,是无法把任何东西携带出来的,只有透过基地以外的人才可以,学生是最不会引起怀疑的对象。”
“明白了,所以还要感谢璧空组织了这么完美的一次校外观摩,好像做出这个提案的校医,跟太殷大人关系匪浅的样子?”枕鹤意有所指。
太殷置若罔闻,“基地那边的监控录像我自会找人处理,这次的事情必须做的不留痕迹,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机。至于你选中的人,你要负责到底,不要让他们说出不该说的。”
枕鹤把手里的解锁器——更确切地说那是一个存储棒——抛起来又接住,并乐此不疲地反复,“那是当然,就算他们本人至今也仍被蒙在鼓里,我相信他们说不出来什么的。提到这个,我觉得他们之中任何一位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真希望有朝一日……”
他用指肚摩挲着存储棒的外壳,“……他们能与我们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