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郝思文一声惊呼,道:“竟是唐斌哥哥!”
关胜也有些惊讶,急忙收了刀,道:“怎么是你?”
郝思文急忙上前扶起来了唐斌,也道:“哥哥怎么在这里?”
唐斌苦笑一声,没有多言,而是道:“败军之将,多说无益,只求速死。”
郝思文还想在劝,却发现唐斌丝毫不理会他,看来真是抱定了主意了。
关胜忽然道:“唐斌,你走吧,回头我自会找哥哥请罪。”
唐斌摇了摇头,看向坐在树下哀嚎的高俅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是放我走,还请连太尉一起放了才行。”
郝思文心中咯噔一下子,这高俅何许人也?那是和梁山有着血海深仇啊!远的不说,光史进的师傅王进就和高俅乃是不共戴天,更别提高俅乃是屡次三番进攻梁山的主谋。
若是放了唐斌还好说,顶天了就是罚俸数月,若是放了高俅这事情就大了啊!
首先关胜就要面对林冲王进等人的怒火,甚至包括王进的徒弟史进;林冲的同门师兄弟卢俊义、史文恭、高宠。光主将就是四个,还有一个卫将军!
更不要说对关胜自身的影响了,身为梁山的一员大将,却私放朝廷官员,往好里说这叫重义气,往坏了说这就是其心叵测啊!
现如今关胜等人正是争夺第三名卫将军的名额,更是关键时候的关键,若是出了这档子事,恐怕关胜的政治生命也得打个折扣。
就当郝思文胡思乱想的时候,关胜道:“唐斌,我就是放了你,你也跑不出济州府!更何况现如今你身在济州的腹地,四面八方都是我梁山的探子,如何走得出去?”
高俅一脸激动地看向关胜,莫不是天不亡自己?
唐斌仍旧无言。
关胜叹了口气,对着唐斌道:“兄弟,你带这高俅走吧,最好乔装打扮一番,逢镇莫入,等出了济州在亮明身份即可。”
郝思文大惊失色,他常年和关胜在一起,比之唐斌的感情深得多,便道:“哥哥,你放了高俅,恐怕回去后哥哥要怪罪下来。”
关胜笑了笑,道:“兄弟莫慌,此事由我一人承担,大不了将这条命换给哥哥便是。只是我那孩儿还劳烦兄弟照料一二。”
唐斌面有苦色,他虽然也想走,但不是这样踩着自己兄弟的头颅往上走,便道:“关胜兄长,你这是何苦啊!”
关胜哈哈大笑,道:“兄弟,你莫要小瞧我家哥哥,我只是和思文说笑而已,等回了山寨,我那宋清哥哥定会理解我的心思,虽然一顿皮肉之苦少不了,总比兄弟丢了性命要好。”
高俅早就不耐烦的站了起来,对着关胜一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关将军了,小人先告辞了。”
说完连连和唐斌使眼色,唐斌叹了口气,这才将高俅背了起来,对着关胜深深的行了一礼,这才告辞。
唐斌走的远了,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关胜仍然屹立在原地,模糊间竟和千年前的另外一个先贤的身影有些相似。
或许,义气就藏在血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