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节哀顺变。”
褚桐目光定定看向她,庞苏手指微动,“方才,他只是太无助太需要安慰而已,有可能把我当成了你。”
“这个不用你刻意解释,我都知道。”
庞苏朝着手术台上看了眼,然后转身离开。
蒋龄淑的这幅样,除了当时在手术室的三人之外,没有其余的人再看见。她生**美,决不允许自己走时还是这幅模样。
追悼会上,蒋龄淑戴了假,身穿一身纯黑色的旗袍,简俪缇痛哭不已,不少赶来的亲戚得知这个消息都异常震惊,哭声充斥着整个追悼会。
褚桐穿着黑色的套装站在简迟淮的身侧,男人的黑色衬衣服帖在身上,他目光淡漠平静,好像之前在手术室的一幕,从来就没生过一样。
简天承伏在蒋龄淑的棺木前,拉着妻的手,做最后的告别。
尽管这一辈,他都没有深爱过这个女人,可她却早已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如今真正要失去了,简天承也无法接受。
简家就简迟淮这么一个儿,他忍着巨大的悲伤,却还必须要将一系列的事情都处理起来。
亲朋好友三三两两搀扶着进去,看完蒋龄淑最后一面,便都出去等着。
庞苏穿着一袭简约的黑色套裙走进追悼会的现场,跟着前面的人鞠躬后献上手里的花,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起身走到褚桐和简迟淮的跟前。
她并无别的安慰的话可以说,只能面容严肃地开口,“节哀顺变。”
简迟淮轻点下头,褚桐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她出去。
庞苏自然不会多逗留,抬起脚步走了出去。
送走蒋龄淑的时候,简俪缇哭得几乎昏厥,她从小就是被蒋龄淑和简迟淮捧在手里长大的。她一直还希望能窝在妈妈的怀里撒娇,说着一些女儿家的话,可是如今,妈妈就这样没了。
对于她来说,她是一点点心理准备没有的。
简迟淮走过去,将简俪缇捞起来后按在怀里,他手掌捂住妹妹的眼睛,有些场面,他不想让她看见。
简迟淮的手掌被简俪缇的眼泪浸湿了,她紧紧抓着简迟淮的手,男人手臂收拢,一点点都没有松开。
办完丧事之后,简迟淮将简俪缇接到半岛豪门,让保姆悉心照顾着。
玥玥挂了水,病情有所控制和好转,这几日也都是月嫂带着。褚桐好不容易将她哄睡着,她带上房门后,回了主卧。
简迟淮并不在房间,只是房间内的窗帘拉得密不透光。褚桐走到落地窗前,将一把帘扯开,果然看到一个落寞且悲伤的身影落入眼中。
此时的简迟淮一动不动坐在沙内,褚桐将落地窗拉开,然后走了出去。
简迟淮头也没抬,褚桐走到他身侧,挨着他坐下来。
男人开口问道,“今天几号?”[&]
“十一号。”
“星期几?”
“星期四。”褚桐答道。
“是我妈走的第几天?”
褚桐说不出话了,她喉间轻哽,伸手握住简迟淮的手,半晌后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老公,别这样。”
“我觉得我妈还没走,她还在简家的院里面种花,在爷爷奶奶的山庄摘果,在半岛豪门内陪着玥玥,总之,她还在我的身边。”
褚桐握紧简迟淮的手掌,男人嘴角轻挽着看向她,“褚桐,你说,我是不是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是不想接受,只是,这让我的心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