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谨宁醒来,已是日落时分。
她揉揉酸疼的脖子,脑中一机灵,想起自己是被暗算了。
阿琛呢?
她四下看看,发现这里是一个典雅的女子闺房。又来这一套?她一下子想起上次在罗城被林傲天逼婚的情景。
不过这一次的闺房倒是大气的很,不似平时闺房的小家子气派。那垂落的水晶帘与她在相府时的很相像,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在仔细一看,这房间,分明就是她出嫁前的闺房布置。
除了她最喜爱的水晶帘子,还有这淡紫色的云烟纱幔,金丝绣莲花软被,黑楠木贵妃椅……她一一扫过去,那梳妆台上的椭圆铜镜和一把象牙梳,那雕花红漆首饰盒……无一不是她出嫁前的闺房里最常见的。
是谁,是谁那么了解她的一切?
咔嚓……
门外一声响动,是脚步踩到树枝的声音,她的耳朵动了动。
有人来!
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眼中寒光一闪,凌厉地射向门口。
“何人?”
咻地坐起,她猫着身子,利落地闪到一边,背靠着门边,手中的簪子已然握紧。
要是个不会武功的人,脚步何须那么轻?来人定是有鬼!
“是我,娘娘!”
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来给娘娘换药!”
换药?
易谨宁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身体,左臂上缠了一圈纱布,有干透的血迹渗出染上了那白色的纱布,看起来伤势有些严重。
她摸了摸,又用力一按。
眉头几不可闻地动了动,不疼!
这是……装的?
不对那门外的宫女刚才叫她什么来着?娘娘?
心中徒然一惊,她敏捷地一跳,轻身一跃,没发出半点声响,来到了铜镜边。
镜中一个梳着高髻的美少妇出现在她的眼前,约莫二十岁。
瞳孔一缩,她扯嘴一笑,果然是被下了套!
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娘娘,您没事儿吧,奴婢进来了?”
带着一丝丝愤怒和不耐。
易谨宁轻笑,接下来该是在她的伤口处做手脚还是怎地?
“进来!”
她顺势坐了下来,连对着跟前的铜镜,身后的小宫女一身淡蓝,背对着她,手里头果然拿着一个药箱。
“娘娘,该上药了!”
那个宫女将药箱打开,摆好了要用上的药物,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易谨宁猜测那是金疮药或者止疼药之类的散粉。
“这是何物?”
易谨宁拧眉,她的鼻子先天有些本事,闻过的东西都能一下子记起来。这宫女手里拿着的分明就是加了料的金疮药,至于那是什么东西,她不清楚。
“回娘娘的话,这是锦妃昨儿个给您送来的啊,您不是用过一次了吗?”
小宫女歪着脑袋,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怀疑起这药物来了呢!
“你叫什么名字?本宫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