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花轿已然到了莫潋琛的跟前,他傻站着,咧着嘴笑,似乎忘记了自己今日是迎娶新娘子的重要日子。
“踢轿门……”
主持婚礼的司仪高唱着,尾音拖得老长。
阿筑站在他旁边推了他一把,莫潋琛这才回过神来,脚下一用力,踢过了头。差点摔倒了,阿筑闷笑了几声,扶住了他。
一只素手伸出轿门,莫潋琛犹豫了几下,牵住了那纤纤素手。
喜娘赶紧将一条红菱拿过来,分给两人牵着。没有跨火盆,没有什么繁华的仪式,新郎牵着新娘进入了大堂。
白过了堂,喜娘搀扶着新娘进入了洞房,留下莫潋琛在外头敬酒。阿筑这个贴身护卫好心地替主子挡了,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小桃跟在后头,也马上就要与他相见了,两年来,他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小桃和孩子。
红烛摇曳,“易谨宁”坐在床边,等待着莫潋琛的到来。
她也等了很久,自从那日见过莫潋琛的面貌之后,她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后来又暗中跟随着他去了南陵,也跟着他回了西越。在这两年里,莫潋琛的哀伤和忧愁她无疑不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她知道自己怕是爱上这个俊美的男子了。
那青衣女子也跟她说过,莫潋琛本来就是她的丈夫,嫁给清王的是她,而不是那个人。
莫潋琛一脸笑意地踏入了洞房的门,这里是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承恩殿。
他已经竟承恩殿定为自己的寝室,皇帝的寝殿本来就在乾坤殿,可拗不过皇帝的想法,下人们只得给他换了个住处。
已走到易谨宁的跟前,莫潋琛注视着那方鸳鸯戏水的红色盖头。盖头下的易谨宁一定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想想他都觉得幸福。
第一次成亲,他给不了易谨宁一个完整的婚礼,那么这一次一切都圆满了!
手上的秤杆挑起喜帕,新娘子娇羞地低下了头。
饶是莫潋琛已经见过了易谨宁,也觉得她今日跟往日是那般的不同。今日的宁宁既不失了母仪天下的风范,又有新嫁娘的含羞娇俏,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浓情蜜意。看得莫潋琛很想立即就将她扑在身下,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开。
执起她的手,莫潋琛将那交杯酒端来,放到她的手中。
“宁宁,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有何感想?”
他此刻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不知道宁宁面对再一次成婚又有怎么样的感慨。
是跟他一样激动,还是平平淡淡?
“很幸福,很不真实,像在做梦!”
易谨宁朱唇轻启,微微吐出一句话。
她确实是很幸福,这幸福来得太过,她有些无法消化。易谨宁被她打得收了重伤,不吗,是被那青衣女子打的,她只是负责看好戏罢了。
忽然,莫潋琛脸上僵了一下。
这个易谨宁脖子上的那颗痣呢?
那颗痣虽然很小,可是他每次都会看见。那是他认出易谨宁的最佳方式,也是他心中的秘密。如今现在他床上的这个易谨宁,居然没有了那颗痣。
她……不是宁宁!
莫潋琛忽而后退了两步,不——
宁宁哪里去了?
他一定要问清楚。
不对,宁宁的功力已经超乎他的想象,难道还有人比宁宁厉害?
到底是谁在暗中伤害他的宁宁?
他不动声色地又走了过来,在这个易谨宁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阿琛!”
易谨宁低呼一声,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难道莫潋琛识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