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结婚就像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第一次她不能选择,很不幸投在了一个贫穷的家庭里,第二次她可以自己选择,当然要选个好点的,两家又是世交,她就不信她进了他家的门,她家人会亏待她,就算看在她家长辈的份上也不会为难她的,在她和叶尔之间选择,相信他的家人都会选她而不会选那个已经疯了的傻子。
李言放下粥起身到打开叶尔房间的门,进入她的房间,见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睡在床的角落里,怀里抱着他买给她的小熊,安静的睡着,只是睡得似乎极不安稳,脸上也有被泪打湿的痕迹。
他走过去,轻轻将她身体打开,可只是这么一触碰她就醒了,睁开眼眸里还湿漉漉的,像被一夜春雨淋湿的花瓣上的晨露那般晶亮清澈。
她似乎还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中,双眼迷蒙地望着他,脸上还有些娇憨,望着他脸上露出个极是纯澈的笑容,爱娇地喊,“晓宇~”
若不是她喊的名字不对,任谁看到她这样的笑容这样软糯的声音,心也都会酥成桃花苏,软的像小时候吃过的麦芽糖。
李言心里一暗,却没有办法生气。
对于叶尔,他永远没有办法生气,有的只是心疼和愧疚。
他只是想得到这个小东西,成为他的小妻子,才吩咐秦可卿演了那么一出戏,连秦可卿出国留学都是他安排的,不然她哪里来的钱去留学?
他入职场已久,又是在国都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城市里,他一个南方小城一个大学生若没有点手段在这个城市如何立足?对于他来说,用什么样的手段过程怎么样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的那个结果。
结果如他所料,她确实回来了,只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叶爷爷会在这个时候去世。
只要叶爷爷在,她心灵上永远有个寄托,永远不会倒下去。
他抚摸着她的头,“叶尔,我是李言。”
她脸上出现两秒钟的空白段,然后才像从梦里醒来似的,娇怯地喊了声:“李言哥哥。”
“嗯,起来喝点粥。”他扶她坐起来,却见她醒来第一件事就转头四周看了看问他:“李言哥哥,爷爷呢?怎么没见着我爷爷?”接着她弯着眼镜笑起来,高兴地说:“我去喊爷爷回来吃饭。”
李言拉住她,手抚上她的脸。
他第一次见她时,她脸上表情就是这样的,倔强又干净,那双眸子太清澈了,就像幼时和伙伴躺在老家的水坝上头顶上的蓝天,就像是夏季走在水坝埂上,微风拂面而来的稻花香,就像小时候门前池塘边一到春天便开的一朵朵粉色的蔷薇花,那时的空气洁净地没有一丝污垢,就如她的笑容,就如她的眼神。
“爷爷去天上了。”他再次重复着一个答案,“爷爷在天上看着你,如果你不好好吃饭,他就会不高兴。”
“爷爷是坐飞机去天上的吗?”她眨着眼问他,心底不知为什么痛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以后也再不能做了,痛楚像搅拌机在搅着她的心似的,痛的脸色发白。
“叶尔,你怎么了?”李言担忧地抚着她的额。
“李言哥哥,我这里好痛。”她痛苦地指着自己心脏的部位,痛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滚,“好痛,李言哥哥,这里好痛。”
李言见她痛的小脸煞白,额上不停的冒冷汗,着急地抱着她,“没事没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去看医生。”
她一听到‘医院’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排斥,就哭闹着说:“我不去医院,我不要打针,李言哥哥我不要打针。”
“好,不打针,我们不打针。”李言柔声哄着她,“我们只吃药好不好?”
被李言这么一打岔,她顿时忘了刚才那种感觉,心也不痛了,面色又恢复了过来,李言见她面色如常,不禁松了口气,又是心疼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