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师公并不觉得奇怪:“她是在做梦,这些事存于她的记忆中。可梦是一段一段的,这一段……也许在她的记忆中也不是很清楚。”
有可能。
就我知道的。幻术里有好几种办法可以让人忘了一段记忆。
也许是许贵红出的手,也许是……白宛自己对这段记忆不想提起。
是许贵红令她改换了容颜吗?
那后来我遇到的那些诡异的事情,与许贵红——是不是也有密切关系呢?
明明我没有做过的事,却都栽在了我的头上。如果不是那些亲眼看到的人都在撒谎,那么还有一个原因是,杀人的人与我长的一样。
临时易容并不难。要朝这上头去找,估计能找出几十上百的会易容的高手或是精于幻容术的人来。
但是这些人里,未必个个都有本事杀那么多人。那些人好些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宿耋。就算我自己去。也不能拍着胸脯说我能把那些人砍菜切瓜似的全收拾了。
许贵红有这个能耐吗?
也许有。
可杀了这些人她得到了什么好处吗?
这世上什么事都有人做,可没好处的事,只怕肯做的人不多。
不,没有。
许贵红即使到后来也算扬名立万自立门派了,可也不算有多么了不起。巫真一出手就把她的徒弟们扫得灰头土脸。
对,巫真。有些日子没见她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我心里胡思乱想,乱纷纷地。
师公牵着我的手再向前走,我也跟着走。
再走还是在涂家庄。
那座我们曾经听曲赏荷的水阁还在原处,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涂家人已经在收拾着要搬出去,我记得我和巫真也是这会儿离开的。偌大的涂家庄空荡荡的。
“进去看看。”
师公推开了水阁的门,四面窗子都闭着,有一股尘土味儿。
我是在这里遇着文飞的,当时只觉得什么都好。有清茶,有荷香,有笛声……
现在只有一室的浮灰。
我当时坐的地方还在那里呢。
“来这儿做什么?”
师公把窗子推开一扇:“赏花。”
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