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没答,却在窗户上叩了一声,深深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再次看到他的脸时,莞尔一笑。
“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能来么?”四爷进屋后,含笑刮了下深深的鼻子,转身合上门,问道:“饿了没有?”
“有点。”
深深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头发,说道:“头出油了,你刚才有没有闻到味道?”
四爷转身,斜睨她一眼,就笑起来:“养那么长的头发有个劳什子的用处?四爷这头,洗过就能干,你能么?”
“女孩子都养长头发的。”深深揉了揉眼睛,讲:“今天晚了,明天让佟妈妈帮我洗头。”
四爷只笑,牵起深深的手,带她走到椅边,坐了下来。
深深准备坐旁边那张椅子,四爷却将她拉住,对她温柔的讲:“坐四爷腿上。”
“那不行,这里人来人往的,奶奶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找你。”
“不是有窗帘么!”四爷用下巴比了比那东西,就揽住深深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笑道:“好好坐着,别给四爷找事。”
深深已经坐在了四爷腿上,四爷的胳臂圈着她小腹,她想了想,只好点点头,说:“那行吧,就坐一会儿。”
窗外雨瓢泼,冷意幽幽的初春,屋内温暖安宁,这份安宁一路蔓延到两人的心中。
四爷拥着深深,朝她贴近,下巴触及女人肩胛骨时,她痛的立即避让。
“别!”
深深扭头避开,目光满含疼痛。
四爷拧眉打量她表情,低声询问:“怎么了?”
“肩膀很疼啊,暂时不能碰那里。”
深深皱着眉,已从四爷身上站起,准备换到旁边椅子里坐,这样或许会比较舒服一些,也方便说话。
四爷没有勉强她,侧身面向她,问:“肩膀怎么了?”
深深挺直腰椎坐在椅子上,想到往后与四爷在一起时,还是会被他发现,没再缄默,抬头静静观望四爷严肃的眼眸,说道:“被爷爷的拐杖打了。”
这种说辞引起了四爷极度吃惊的表情,他在灯下重重拧眉,仿佛不信,全神贯注的看着深深:“他为什么打你?”
深深扯唇笑了笑,但那抹笑很不好看,整张小脸似是因为疼痛发白发青:“洪兆南打岳月,爷爷没办法阻止,就拿拐杖打了我。”
面前的男人完全陷入了震惊的状态中,眼底深黑的海翻滚起万丈波澜。
深深话语里的第二层意思,四爷怎么听怎么不信。
她虽受了点瘀伤,但背仍旧挺直的,静悄悄的屋子,留有冬季一抹清冷萧索的味道,廊檐下的雨水宛如轻音乐。
深深吁了口气,对四爷扬起了微笑:“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四爷淡然了下来,恢复平静后,转回脸,人靠向椅背,独自看着对面白晃晃的墙壁出神。
全世界都被雨水覆盖,廊前的灯,映在了窗玻璃上,与屋里的灯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