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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院子中,荆戎与黎昀站在了那株红梅下。
少年耳朵竖起,冷着脸,满脸的不悦:“剑君,你与我说实话,我小姨她受了多少伤?除了这些皮肉之苦,她的经脉、内丹、神识受伤了吗?”
黎昀望着他:“她神识未有损伤,经脉本就有伤,是旧伤。内丹……伤了些,已经恢复如初。”
荆戎道:“经脉的旧伤?”
他眉头一皱:“小姨没有和我提过。”
黎昀道:“她化形太早,是吃了化形丹。为了让她伪装成人修进太玄宗,瞒天过海,她恐怕还被喂了些乱七八糟的药,泡了药池。她的经脉之中,堆积着许多魔界的毒。”
荆戎咬牙切齿:“封异……封异!”
黎昀看向他,目光如炬:“她身上的毒,果然与封异有关?”
荆戎道:“是。”
黎昀问:“你还知道什么?”
荆戎反问:“剑君现在是何修为?”
“我想剑君已经知道了我和小姨的来历,也知道我们的身世另有隐情,”少年一双眼锋芒逼人,“若剑君修为没有恢复,知道了又有何用?”
“元婴后期。”黎昀道,“我现在有资格知道了吗?”
“没有。”
荆戎毫不留情:“你没有恢复到全盛,是寒毒未解,还是心魔未解?毒也就罢了,要是你心魔未解……”
“我小姨她是不是下一次还会因你而受重伤,”少年说到此处,喉头哽咽,“乃至因你而死?”
“我明白你的顾虑。”黎昀淡淡道,“不会有那一天。”
荆戎问:“你心魔已经解开?”
黎昀道:“没有。”
荆戎又问:“那你凭什么承诺?”
黎昀顿了顿,道:“我道心已系于她,她活一天,我便活一天。便是要死……”
“也该是我比她先死。”
白雪伴着红梅飘下,落于他掌心,殷红如血。
他倏而一笑,黑眸深深:“此后,她便是我的心魔。”
……
另一头,南絮坐在屋内心惊胆战地等着。
等了半天,她也没等到外面有什么动静。这间卧房隔着回廊,并不能从窗外看到前院。南絮纠结地问乌大柴:“师父,他们两是没打起来啊,还是打完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一眼?”
乌大柴道:“你难道还指望老头子我去劝架?”
南絮道:“没有没有。就是想让你去看看到底是谁受伤了,好准备些伤药,若是阿戎受伤了,我就……”
“你就什么?”
南絮与乌大柴正说着话,黎昀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南絮道:“阿戎呢?”
“小姨,”荆戎跟着黎昀身后走近来,脸色依旧不是太好,“我没事。”
南絮点点头:“哦……”
黎昀望着她:“你还未说完。要是荆戎受伤了,你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