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兰回到床前,刚要问为什么,但想到先前警方说过的话,她又小心翼翼朝四周看眼,“可是你这样,我不放心啊。”
“醒……都醒了,我,死,死不掉。”
厉景寻拉住她的指尖,“坐我身边来。”
盛书兰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究竟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啊?”
“我昏迷很久了?”
“我都怕你醒不过来。”盛书兰撇了下嘴,又想哭。
她前三十来年,都依附着厉家而活,如今,她的天就是厉景寻,她真没法想象,一旦厉景寻倒下,她该怎么办?
“你饿吗,你想吃东西吗?”
厉景寻摇摇头,“肚子里根本没感觉,书兰,我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
“梦里面,是个很黑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可我听到你的哭声了,我循着你的哭声走啊走,睁开眼,我就真得看到你了。”
盛书兰紧抿唇瓣,“景寻,我们该怎么办?外面的人等着抓你,你总不能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啊。”
厉景寻全身上下疼得厉害,“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放心吧,会有办法的,到时候,我带你离开吏海,去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盛书兰闻言,有些惊喜,又有些难以置信,“真,真的可以这样吗?可我们走不掉的。”
“等我养好了身体,我们就离开。”厉景寻抚着盛书兰的手背,“你现在可以想想,你最喜欢哪里?”
她唇瓣勾起自然的弧度,“我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小山村,自己种菜种花,好吗?”
“好,当然好。”
盛书兰不由轻笑。
“先跟我说说,这几天究竟出了什么事?”厉景寻隐约也能猜出,肯定有人在他背后使劲捅了刀子。
“爸上京去想办法了,新闻媒体也都盯得很紧,妈说这件事很棘手,大家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手机呢?”
“在这呢。”
“把那些新闻调出来给我看。”
“景寻,你才醒……”
“没事。”
盛书兰见状,只好用手机上网,厉景寻全身躺在病床内不能动弹,才醒来,身体虚的不行,等盛书兰将手机放到他眼前时,他又陷入了昏迷中。
厉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荣浅和厉景呈肯定不能一走了之。
厉景呈要支撑起整个厉家,荣浅也就执意陪在他身边,再说厉景寻这样了,至少她目前来说是安全的,不用时刻提防有人害她。
荣浅下了车,厉景呈从车内拿出东西。
除了出事那天,荣浅还没来过医院。
男人单手拎着东西,另一手揽过她。
来到病房内,盛书兰坐在床边,双手捧着个手机也不知在看什么,满脸严肃的样子,巩裕替厉景寻擦拭了手掌,抬眼见到盛书兰,一把火终于抑制不住,“看看看,从早上到现在,就见你拿个手机,装了几天就装不下去了是不是?景寻生死不明,你还有这样的兴致!”
说完,手里的毛巾啪地丢到盛书兰身上。
她慌忙接住,“妈,对不起。”
巩裕气得直喘,“就你这样还指望你一条心呢?书兰,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别的想法?”
“我没有,真的没有。”
“从我进来,你就在看手机,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