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再说去往金国皇宫的许辞。
千呼万呼始出来,他终于见到了难得一见的金国大皇子。
看得出金国女帝对于这个弟弟的关心,在去往太子行宫的路上,金国女帝便屏退所有人,只身在旁为许辞引路。
走过蜿蜒曲折的庭院,许辞眼前赫然出现一栋被奇花异草包裹着的楼阁,楼阁外种着琳琅满目的各色鲜花,在本该百花凋零、菊花独存的九月时节,这些鲜花竟然犹如不受时节干扰,依然挺俏的迎风招展。
因为阁楼的一二层都被群花萦绕,第三层露出来的的梧桐木阁楼便仿佛漂浮在半空中。
许辞叹为观止,“真是一栋美丽的空中楼阁。”
女帝一路上与许辞有说有笑,多数是女帝谈些金国的民俗趣闻,而许辞便讲大曜国的民俗习惯。
走进此处,听到许辞的赞叹,女帝眼中登时露出了宠溺柔和的微笑,“这些花草都是朕的皇弟自己照料的。”
“朕的皇弟不良于行,不喜外出,更不喜与人交谈,可唯独钟爱花花草草,终日里时时侍弄它们。便是那些御用的花匠手艺,也不及朕皇弟的一二分。朕经常从外地寻些奇珍异草的种子来,每每别人养上十几年都无法养活的,只要是经他的手种下,竟皆都长势奇好。”
许辞这才恍然大悟,他微笑地低头嗅了嗅至今未见衰败迹象的白茶花,一股清香顿时扑面而来,“大皇子被花草所喜爱,定是位心思极为纯净之人。”
女帝露出一丝柔和的浅笑,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一代女皇,此刻脸上哪里还有那些上位者的高傲冷酷之感,百炼钢成绕指柔,便是说的此刻的女帝。
阁楼有三层,女帝在一圈花草中间找到了一个特意留出的红色镂空木门,推门而入,“许冼马里面请,这里面除了朕的皇弟,还有十二个侍从伺候着。”
许辞回以一礼,这才进去。
毕竟是金国女皇的家事,前世他知道金国,只是因为女帝好色,抢走了雪国太子,导致大曜国受制,遂于雪国出现间隙。
而金国女帝最为香艳的闺中趣味,便是她有十二宫美少年侍宠。
传闻金国女帝独好俊美少年,不喜强壮英挺的男子。她在民间寻得这十二个侍宠之后,日日与这十二个侍宠交欢,夜夜颠鸾倒凤,甚至有时候十二个人同时一晚上伺候女帝。
坊间对女人的香艳段子从来便是充满了好奇,特别是这位奇女子还是一代帝王,而且她还寻了十二个侍宠。
便是因为这种禁忌又令人兴奋的感觉,大曜国的酒楼说书中对于女帝的香艳事迹格外钟情,说的那叫一个生动形象,绘声绘色,有鼻子有脸。
他原本也以为女帝便是此等淫乱放荡到没有底线之人,可相处久了,却总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倘若女帝当真喜欢俊美白皙的美少年,她又怎会与公孙拓相爱?
公孙拓虽长了双桃花眼,可那脸俊挺刚毅,完全是个男子相貌,更别说公孙拓久经沙场,练就了一身强健的身躯。
而方才她提到了皇子有十二个侍从,女皇有十二宫的侍宠,而皇子却恰巧有十二个侍从,是不是也太巧了?
他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想,这十二个侍从,便是那十二宫的侍宠?
空中阁楼从外面看被一大片花朵缠绕围起,许辞本以为进到阁楼里面,窗户因为被花朵枝桠的缠绕,屋内会显得格外阴暗。
但走进去之后,许辞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狭隘和可笑。
金国女王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匠,这木匠又不知用的什么特殊法子,将这间阁楼的采光口很巧妙的弄到了三层阁楼上。
而在一层二层的墙壁两侧,也各自开了窗口,但是这些窗口的目的不是为了采光,而是为了将屋内蔓延的枝叶延展到阁楼之外。
阁楼的一层二层竟然是仿造地面设计的,一层二层都铺了一层厚厚的肥沃土壤,而大皇子饲养的花,其实就是种在了这屋内。
这哪里是空中阁楼,这简直是阁内花园。
许辞一方面为这位工匠的匠心独运震撼的同时,一方面对女皇对弟弟的宠爱感叹不已。
阁楼一层中间铺设了一条厚厚的鹅卵石,因为有特殊的采光原理,即便是周围都被花草围绕,这屋内的亮度也跟屋外相差无几,极为明亮。而这周围又皆是花团成簇,显得特别温馨。
许辞观赏了一番,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这间楼阁,足以看出木匠先生超高的技艺和陛下对大皇子殿下永无止境的爱。”
女皇笑笑,“皇弟前些年不喜外出,独爱花草,朕便请我们大金国的金匠司徒先生为他建造了这栋阁楼。司徒先生心思技艺奇巧,经他之手的房屋皆如鬼斧神工。”
“你看这里,”女皇指了指一楼顶部,许辞顺着女皇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上面居然吊着一颗硕大的白色珠子,“因为阁楼一层二层都是花草,稍有不慎便会走水,朕便要求这栋阁楼绝对不能出现明火一类的物什,我皇弟素来怕黑,灯火这种东西是少不得的。朕本来是想弄些夜明珠来,可司徒先生考虑的比朕还要深些。”
他不知从哪寻了这些奇异的白珠,白日里若是有阳光,这珠子便只吸收光照却不发光。可一到阴天或是昏暗,它便发出白光,犹如清晨时分柔和的日光。”
“夜明珠虽好,可亮度毕竟稍微差了些,有了这颗白珠,就刚好弥补了这个缺点。”
“而冬天寒冷,纵然是解决的光亮问题,火炉的问题也没有解决。司徒先生告诉朕他偶然在金国之南的深山中发现了一种奇石,数量稀少,但足够盖这一栋阁楼。那些奇石冬暖夏凉,若是屋内寒冷,奇石便发会发热,摸上去暖和着呢。而到了夏天,奇石便会发出丝丝凉意,也极为舒服。”
许辞听了这么多,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这大皇子若单单只是不良于行,女皇何必花这么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