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默见我句句都向着胤禛说话,他冷哼间怒瞪我说,“哼,你是皇后自然事事向着他,但是不要紧,公道自在人心。”
“我还要告诉你,你今日虽然把我抓了,但是日后自然有人能了结我的心愿,我要杀了胤禛给我的族人报仇,这件事谁都阻止不了。”
我闻声心里一紧,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外头有人接应,还是他们早已商议好,若是自己落榜了就去刺杀胤禛?
我忽然觉得野史上的话不是不可信,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当初胤禛下旨诛杀吕家的事情,其实和我有关,我不能叫胤禛帮我承担这个罪名。
想到此处会上他的眼,问道,“你要杀的究竟是皇上,还是那个出了一个株连你九族主意的人?”
吕默闻声微楞,可是仅仅几秒钟后,他泾渭分明的说道,“有什么区别吗?他是皇帝,他若不下旨,谁出的主意又有什么分别?”
有何区别?
怎么会没有区别?
对我来说区别很大!
我故意引诱他记恨出主意之人,说道,“哼,可是对我而言,那个出主意的人,才是最可恨的。”
吕默闻声仿佛回忆那些过往已然叫他失了魂魄,他坐在地上,有些失神,半响说道,“无所谓,因为只要胤禛死了,别的什么人都不重要。”
我只觉得他是被仇恨冲昏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问他,“可是普天之下想要杀他的人太多了,但是真正可以得逞的又有谁呢?”
“最后还不是成王败寇,或是付出惨痛的代价,你以为真正错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吗?”
吕默许是觉得我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许是觉得我只是一味护着胤禛。
他冷眼看着我,眼神由暗到明,最后讽刺的说道。“我吕默曾经也以为我逃不出宁古塔的,可是现在不还是逃出来了?”
“我以为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螳臂挡车,可还不是把你们耍的团团转?”
我闻声摇头只觉得遗憾,说道。“可是你却也把自己送进了另一座牢笼中。”
吕默愣了楞,可是不过一瞬间,他便恢复正常,狠绝的眼对着我说道,“你回去告诉胤禛。他不会因为抓了我一个人便能真正叫此事平息,因为天底下恨他的人不只有我一个!”
他如此自信?
我却不能助着他的威风,我说道,“可是我也要告诉你,你还有你的余孽也活不了多久,因为天下依然是爱新觉罗家的。”
吕默紧紧盯着我看,好似想把我吞入腹中,而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身上忽然发冷,不自觉的开始打颤。
不是怕他如何,而是觉得撑不住自己的心。临走前我说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是非对错,却不是谁杀了多少人能衡量的。”
“他是皇帝,他有自己的专权不容侵犯,我希望你能早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吕默并没有因为听见我的话而和我对峙半句,而是静静坐着,眼神如火如雪,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转身要走,可是又想起今日来的目的。又说道,“还有,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就是玉树,但是若兰她必然要入宫的。入宫之后皇上是宠是杀,都是皇上说了算!”
我话至此处提步就走,但是明显的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炽热的眼正盯着我看,若是他有法力,只怕要把我的背忘穿,叫我吐血而亡。
从地牢来在地面。我知道弘历和弘昼并没有离开,也知道他们铁定是把我和吕默的对话都听了去的。
他们不知是不是也被震撼到了都有些失神的站在那里,我见他们这样站着,也不想解释或是怎样,提步越过他们准备回园子。
没有想到弘历和弘昼反应过来,提步跟在我身边,半响三人成行却不说话。
我满心里都是吕默说的那些惨痛而血腥的画面,如此撕心裂肺,叫人难以消化了去。
弘历见我神色空洞,他有些担心,这才说话,“额娘,你没事吧?”
我心里堵的难受,此时此刻什么话都不想再说,所以眼皮都懒得抬,应声说了句,“没事。”
弘历和弘昼见我如此落寞,他们相互看了看,许是都知道我为的什么。
弘历问,“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微楞细细看着他,他有些难以开口,复道,“那些,那些残忍的画面、”
我无力极了,平日里该说他们问的太多,不许多说多问,可是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说道,“人类是天底下最残忍的生物,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