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明又道:“云树,好人,坏人,最本质的区别就是有没有伤害到别人,相比之下,我曾让一个十九岁的姑娘为我打过胎,我伤害了她,我才是坏人,而你不是,你从始至终都是被别人伤害,你是让人心疼的好姑娘。”
云树摇摇头:“我不是,我不是,是我害死了沈小生。”
其实,沈小生的死是个意外,不怪云树也不怪顾承光,他伤的很重,在重症监护待了一个多星期离开了人世。
而顾承光的错,就是用一个死人来胁迫云树。
“你不是,你这么善良,你怎么会害死人呢,我们去你那个朋友家问问清楚好不好。”
“嗯。”云树点头。
人已经死了,流再多的眼泪也于事无补,现下要做的就是去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
吴新明开车,云树指路,即使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云树依然很清楚的记得,沈小生家住哪儿。
到了沈小生的家里,云树下车,云树记得沈小生的父母是个很讲究的人,每年都会将他家的大门用红漆,漆上一遍,红色的大门寓意着来年风风火火的,而现在,云树看到的是他家的大门脏不拉几的,红漆被剐蹭了不少地方。
吴新明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门。
院子里传来尖锐的中年女声儿:“谁啊,这是。”
云树也感到疑惑,沈家为什么大白天,还紧紧的关着大门。
吴新明看了一眼云树,对门里面的人叫道:“你好,我们是来您家打听个事儿的。”
嘭的一声儿,大门被人从里面重重打开。
“你谁啊!”沈母两条眉毛恨不得凝结在一起,态度恶劣的冲着吴新明。
“阿——阿姨,您好,我是小树,您还记得我吗?”云树走到门前,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善意的笑容。
沈母紧皱着眉头,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扭曲:“滚————你这个害人精,小表子”。“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骂人啊,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吴新明说着就扬起拳头。
沈母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有所畏惧,退后了几步。
“你倒是好本事啊,又找了一个人高马大的情夫。”沈母刻薄的口吻,让云树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沈母看着停在前面的吉普车,继续刻薄道:“哟,又是一个有钱人,怎么这回又打算拉到我们小生面前,炫耀你-骚-狐狸的本事又见长啊!可惜,我们小生,命不好,都被你给害死了,你还有脸,拉着你的新男人来我家。”
沈母说完,就进了屋里大大门嘭的甩上。
吴新明正打算拉着云树走了,他们来的目的就是确认那个叫沈小生的是否真的不在人世了。
刚才从那个中年女人嘴里已经得知了那个叫沈小生真的死了。
目的也达到了。
云树不走,执意的站在沈小生的家门前,敲着门道:“沈阿姨,我有话要说,麻烦你把门开开好吗?”
沈家朱红色的大门一打开,“嘭————哗啦————”
云树瞬见成了一个落汤鸡。
沈母将手中的馊水桶,往地上一扔,手指着云树道:“两年前,我们小生,不放心你在外面,背着我们去找你,结果,不过就几个月的时间,回来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云树,我们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沾上了你这么一个煞星。”
沈母说完大门嘭的一声儿再次甩上。
吴新明赶紧的回到车上,拿出纸巾,也不嫌弃云树一身的馊水,赶紧给她擦擦。
云树的头上还有一片烂菜叶子,吴新明赶紧伸手将烂菜叶子拿掉。
“想哭就哭吧!”他将云树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啊————呜呜————
云树哭的上气不接下去,她哭不是因为受了沈小生妈妈的委屈,而是,沈小生的死亡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沈小生这个人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了,那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发小,陪伴她最长时间的一个人。
她童年少年的见证者,那个与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在背起书包上学,一起下河里抓鱼一起爬树摘果的人啊,没了。
云树在吴新明哭了很久,直到吴新明身上的衣服都被馊水打湿。
直到夕阳西下,晚霞出现在了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