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是您第一天上学堂,衙门的岑夫子是个严厉的……”
青鸢一边帮她更衣,一边操心地念念叨叨。宋知绾将将醒过神,是了,昨日晚饭时她爹派人来说,让她跟着云之宴一道去学堂里上学,衙门里的学堂不分男女,是今年才办起来的,教习千字文,通读四书五经,学生都是她爹县衙里县丞师爷和其它同僚的孩子,打算等学生们再大些,就要分男学和女学。
“娘,您昨天睡得好吗?”
用早膳时,宋知绾看方慧君面色已经比昨日红润许多,关心道。
方慧君眸光慈爱,笑道:“许是喝了我们绾绾亲手煎的药,今天娘亲已经觉得好多了。”
宋知绾稍稍放下心来。
昨天她发现她娘的药里多了一味性寒的药材,正是她娘咳疾不愈的原因所在,她依据她娘的病症,加了一味她空间灵田生长的药材进去,又借着衣袖遮掩,悄悄为她娘诊脉,才发现,拖累她娘一日比一日衰弱的,不止咳疾,还有已经侵入五脏六腑的毒!
至于那个名叫翠微的丫头,显然是有问题的,虽然昨天找了个理由打发掉了,但总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
而昨天晚上她试图在空间里配出解毒药,但是却去缺了一抹药材,看来,得找个时间出府了。
用完早膳,方慧君不放心的叮嘱了好几遍才放宋知绾走,好在学堂就在客院旁边,离得也不远。
宋知绾到学堂的时候,云之宴已经坐在位子上了,他住的客院离学堂不过隔了一堵墙,近的很。
学堂里大概有十个左右的孩子,男女皆有,最大的十二,最小的就是宋知绾的庶妹,才六岁的宋织月。宋知绾一进门,学堂里顿时一静,她这才发现,云之宴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正翻看着一本书,而不远处宋织月同其他学生交头接耳的,不时偷瞄一眼,神情倨傲,孤立意味明显。
小孩子的把戏,宋知绾浑不在意,径直走到云之宴的旁边坐下。
见云之宴手里翻看的是一本策论,她不由得好奇道:“你看得懂?”
话一出口,宋知绾就有些后悔,云之宴虽然只有十岁,但沉稳内敛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有时候他展现出的聪慧连活了两辈子的宋知绾都要惊叹,那么看得懂晦涩的策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云之宴笑了笑,并不接她的话,只靠近些,道:“你的妹妹,好像很不欢迎我们。”
宋知绾正要回答,却听见原本从那边传来的窃窃私语,陡然间拔高了音调。
“乡下来的土包子!还真当自己是县令大小姐呢!”
是个模样秀气的小姑娘,大约六七岁的样子,趾高气昂的,见宋知绾看过来,不屑地轻哼一声,“要我说,只有像织月这样的,才是正经的县令家的小姐。”
“我可只认你一个!”她对着一边的宋织月道,语气里满是不屑,“旁的什么阿猫阿狗的,连你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宋织月忙过来福了福身子,带着歉意说道:“姐姐莫怪,秀秀性子直,藏不住话,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但眸子里明晃晃的得意,简直要让宋知绾忽视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