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们已经没有多少钱财了,就连在街头卖艺也没有得到多少钱,勉强能让他们吃饱饭,剩余的钱却是再也没有了。
这让一直正直严肃的圆广有着深深的愁虑。
现在的他们,连宾馆都舍不得住,只能买了一床棉被,每天背着以防被偷,晚上则跑到山庙里睡觉。
虽然他觉得自己这一穷二白地没人会偷,可是还是要以防万一啊!如果谁不小心脑抽了把这床棉被偷去呢?
手电筒清幽的灯光照在这漆黑的小径上,只能让他模模糊糊地看清楚脚前方一米的情况,再远,却是看不到了。
圆广拉着小和尚好不容易走到山庙的时候,小和尚脸上已经变得红彤彤的了,不断地喘着粗气。
圆广是习武之人,自然是不怕什么劳累,只是小和尚却不同了,一净在白云寺的时候,每天除了吃斋念佛就是吃斋念佛,不要说练武了,就连挑水也从来没有挑过。
因此在这里,一净小和尚对于自己的师兄很是内疚,总是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小拖油瓶。
圆广当然是能看出来的,只是他不善言辞却,说的话对小和尚来说没有丝毫用处。
这山庙已经有些破败了,但是一净每天都会打扫,更会拂去神像上的尘土,使这座神像,微微有了当初的模样。
当初……
一净闭起眼,脑海中幻想着这里曾经的模样,红柱威仪,神像堂堂,以及……每天这里的诵经声。
木鱼在这里敲响,和尚在这里念经,每日钟声悠扬。
小和尚想着,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
只是,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一切都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昏暗的寺庙,略有些狰狞的神像,原本一切的一切,随着时间,都烟消云散。
圆广从外边抱了些枯树枝,扔进火堆里,烈火熊熊,照亮了一净的面容。
小和尚转过头,跟随着青年和尚跑到外面去捡枯树枝,放在寺内。
看着堆积在寺庙角落处的枯枝,感受着秋风的凛冽,一净抱着被子,缩在一个火堆旁。
抱着被子,一净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强烈。
对师兄,更对佛祖。
他凝望着面庞模糊的神像,从包里拿出了木鱼,轻轻敲击着。
这木鱼是临走前,师父给他的,平时是师父随身携带的贴身宝贝,如今,更包含了师父曾经对他的娟娟教导,现在,更是不断勉励着他不要忘记佛祖的教诲。
人不在寺,心却向佛。
一净微微阖上眼帘,闭目诵经着,虔诚而又专注,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对那女菩萨的一瞬心动。
伴随着他的敲击声,他口中喃喃念道。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