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上角,写着寄件人地址以及姓名。
右下角,写着收件人地址以及姓名。
里边只有一张信纸,和一张照片,妹妹倚着一座塑像,穿着校服,深红的校徽:“Harvard”在阳光下发着光。她笑脸天真,好像又恢复到了可爱的小模样。
哈佛,学校……
学校,哈佛?
一股被蒙在鼓里,被人欺骗的愤怒,突然浮在心头!
拿着信封的手指剧烈抖了起来,她张嘴,咬着食指,在无限蔓延的疼痛中,感知自己生命中的悲哀!
妈妈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
迅速将航空信放回暗格,放好箱子,她抓起电话,换卡,用全球通的手机拨通国内的电话,向宅那边冬婶正在接听:“您好,这里是向公馆,请问您哪位?”
没说一句话,她又喀的挂断!
冬婶在那边摇头,小声嘀咕:“现在的人越来越没有礼貌了,打错了,也不说一声道歉就挂。还是我家小姐好,她是我见过,最有礼貌的……”
徐凤珍进门,看见冬婶挂电,急忙问:“哪儿打来的?”
查看了一下来电,是一个陌生手机号,好像不是指柔的,她前两天,才换过新号,不会又换新号的。也道是有人打错了,转身出门,继续散步去了。
美国那边。
李明远回酒店已是深夜,指柔也没有问他去哪,他却自顾自的说:“有一个客户在这边,随道谈成了一桩生意,你怎么这么晚不休息?在等我么?”
他一边脱外套,一边解领带,随手一扔,指柔坐在沙发里翻阅时尚杂志,那些衣物砸过来,使她的杂志也掉了下去。
也不去捡,只是坐着,抬起双眸,静静的看着他,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杂志掉了,他衣服和领带却落在她的怀里,于是,将那些肮脏的东西往旁一掷,她起身,离他远点,坐在里边的椅子上。
酒店公寓,家庭式的居住布局,还是复式型。
她朝向一个欧式雕花的梳妆台,对镜梳头。不料,李明远走来,双手从她两侧撑过来,扶着桌子边缘,在她背后,弯下腰来说:“不要在我面前冷若冰霜,即使我欠了你……既然是和我一同出门,你应该知道,适时给点笑容,才不会让外人看笑话。”
“我们是来渡假的,向小姐,明白吗?”
正文他也来了(一)
指柔不出声。
他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侧脸,指尖在白白如玉的皮肤上摩挲,“皮肤还是这么好,光滑如丝……从前姑姑的皮肤,也像你的皮肤一样,光滑如丝……”
不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总觉得很奇怪。*
她仍旧没有开腔,只闻他一个人的声音,在空旷华丽的套房里兀自响起:“……女以悦已者为容……女以毁容为辱……”
后面几个字蓦地加重音量,他走至玻璃窗前,大手狠命一拍,窗前的帘子“唰”地飞扬起老高,“可谁又知?当年那个美丽的女子,已经不能露脸示人……而且,永远都不敢嫁人……你可曾尝试过,那种刻骨之痛?”
他扭头,狠瞪着她,透出寒冷至心的厉芒,隐隐夹带着杀气!
指柔微微一怔。
转过头去。
从来没见过他脸上重重的阴霾,以及浓浓的恨意,那不是一个健康男子所拥有的,仿佛古代君王江山被夺,国亡家破,幸存一命流落人间忍辱负重的前朝太子。
落地玻璃窗前是他孤单寂寥的身影,望着窗外的斑斓夜色,他两手低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他想握住一些东西,然而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像时间的沙漏,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多。
她不知道他想要握住什么,又握住了什么,但是忽然有一种心痛,还有无以言喻的怜悯。靚靚小说网更多精彩小说
突如其来,突如其来!
一阵阵悸痛自胸口蔓延,深深包裹了她全身。伸手抚了抚腹部,但愿不是因为宝宝的闹腾才使自己如此难受,三个月的胎儿怎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好像在那儿站了很久,指柔洗澡睡觉,也不催他,让他站去。
半夜时分清醒过一阵,他侧着身体睡在她边侧,脸上微微潮红,像是喝了点酒,鼻翼呼出来的气息略带点酸甜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