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早饭,秀华心里还十分不快,啥也不干,三拳心里隐隐着急,他这是又哪里得罪媳妇了?女人的心思真难猜!他收拾碗筷又洗好了碗,她的脸还黑着呢!
三拳过去拉了拉秀华的胳膊:娘子,该走了,赶集得乘早。
秀华连名带姓叫道:赵三拳!
“在!”赵三拳严正以待,“娘子有何吩咐?”
秀华郁闷啊:以后凡是娘子精心打扮得必须心悦诚服夸赞,并且路出惊喜的表情以资鼓励。
“是!”三拳纳闷道,“今天为夫表现得还不够惊喜吗?都盯着你看忘记吃饭了。”
秀华道:“不是这样的,反正不是这样!你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我就像个小丑一样,不爽!”
三拳急得心突突乱蹦,那应该怎样嘛?不过他可没敢问。
估计他媳妇也不知道该咋样,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此乃至理名言。
坐上牛车以后,秀华在三拳的胸口戳了很长时间,才消气。她的脚在车边晃荡着,手里拿着一根野草撕扯着,她说:叔卿啊,你奶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她被金灿灿说得那么恐怖,以后她要是见着我不喜欢怎么办?
三拳道:你别听金灿灿胡说,他的话不能全信,再说了,是我娶媳妇又不是奶奶娶媳妇,她最多也就闹两下罢了,又不敢把你怎的,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哦,秀华若有所思: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奶奶?
三拳刮了下秀华的鼻子道:怎么,对我还是不放心?
秀华不语,继续拔草。
三拳揉住了她的肩头,道:我一定会带你去见她老人家的,等时机成熟。
秀华的嘴唇嚅嗫着,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
三拳不知道她在咕哝什么,心里其实也是有所顾虑的。
这几日都没有去秀华的娘家让他虽然放松了不少,可心里总惴惴的,他也听说了丈母娘买了大宅子了,一家子过上好生活了,他越发不能在这个时候上门了,也是怕秀华难做,被她母亲讥讽,索性秀华没提去她娘那,现在金灿灿做了邻居,他也可以放心做工,他也就没主动提出来去她娘家走动走动。
秀华也琢磨着娘和三拳这事,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好几日没去,去了指不定又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可不去也不行,三拳和娘的关系就越发僵硬了。难不成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不行,她可不能做这种事,虽说这爹娘不是亲生的,可毕竟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加之老爹对她也是真的好,她度量也不是没有,一年多处下来,那个破家也毕竟是她的娘家啊。
秀华打算好好经营自己的小家,渐渐致富了,娘应该会对他们改观吧?反正有爹的支持就已经成功了一小半了。不过她知道致富可没那么容易,爹年轻的时候也是勤劳又能干的,干到年纪大不是也没变的富裕起来。
秀华想着心事。
三拳就默默看着她,见她时而皱眉,时而舒展,这个脑袋瓜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爱操劳的性子。他就挠她咯吱窝,叫她想东想西的,果然秀华的思绪被打断了,一个劲地躲。
喂,你再躲就掉下去了。三拳好意提醒。
那你别挠我!秀华憋不住直笑。
赶牛车的车夫是同村的人,他见小两口那么亲昵,也直乐。
一路上就不让她想那些烦恼的事,三拳就捡着牛车上的稻草两个人玩耍了一会,他就开始编起草蚂蚱来,秀华很是喜欢,没想到三拳还会做这个!
一路都没怎么闲着,一晃县城就到了。
同知县的集市第二次去,自然很是熟络了,他们先去丛云斋还那一两银子的债,丛云斋的老板见着他真来了,有些惶恐,他道:不就一两银子么,壮士你何必大老远跑一趟。
三拳道:承蒙掌柜不嫌弃,赊账于我,我自当信守承诺。请务必收下。
掌柜只好收下了,心里头百感交集,多好的年轻人啊,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重信守诺就是不可多得了。他本来也没想他能来还,三拳走的时候,老掌柜还依依不舍地道:壮士以后常来啊,女人家可是要多多打扮。
三拳道:多谢掌柜。日后一定还会再来。
掌柜送他们出门,也许是年纪大了,他特别容易感慨,每日迎来送往那么多贵客,就这一位让他印象深刻,年纪轻轻手头没钱,又想给心爱的人买好的东西,那种心情,他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啊!有时候反倒是富贵了不容易相守。
还清了丛云斋的那一两银子,秀华浑身都觉得轻松了不少,那种欠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他们去集市订购了200只小鸡仔和一些小鸡吃的糠粉食料,3两银子,又订购了一亩地的橘子树苗大约56颗5两银子,让他们送到丁家村的荷塘沿,先付了定金和运输费,他们攒下的钱就所剩无几了,秀华和三拳两人又去上回的面摊吃面,她这次才看清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阳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