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也不知道是怪她还是恨她了,靠在车背上,直到马车启程……
走了一会,纪道试探的在车帘外道:“王爷,雪这么大,要不要在庄子上住一晚?”
过了好一会,里面传出比雪还凉的两个字:“回府。”
纪道不敢再耽搁,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
翰林内。
王阁老翻完自己要找的资料,放下老花镜,看向来人,老持稳重的开口:“怎么了?”
王家子弟翰林院侍讲,王家这一代的中流砥柱道:“回家主,今天永平王去了庄子里看望永平王妃,带去了不少东西,游了会山,看起来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剑拔弩张。”
王阁老皱皱眉,若有所思,这会不会是陷阱?但不管是什么,当务之急是:“他还没有跟咱家接触的意思?”
王侍讲也很纳闷:“回家主,没有。”
王阁老微微不悦:“他以为娶了我王家的女儿,我王家就不得不帮他了吗!他沉得住气,我们更沉得住气!”
王侍讲认为没这么简单:“阁老,事情会不会有变,我们查了这么久永平王的底细,都查不出来,这个永平王是藏的太深,还是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子,如果是后者他不可能一夕间得到皇上的亲睐,如果是前者,我们可就要……”
王阁老闻言,表情亦有些绷不住,永平王是什么意思?“再等等,我就不信他会放弃王家。”永平王的母家在外省,这么多年来根本不救济永平王,他倒要看看他有几分本事。
另一边。
夜衡政站在窗边,身形清雅高俊,听完属下回话,思索了片刻后,冷静的分析道:“如果王家再查,放出一部分当年‘十二州大捷’的事让王家知道。”
“是,相爷。”
夜衡政倒要看看王家能坚持几天,想要永平王先跟他们妥协绝对不可能,王家应该庆幸他们能因为有一个好女儿率先登上这条船,而不是对着永平王骄傲自大!
夜衡政以及永平王的团体绝对不允许有人对着他们主子挑三拣四,而既定的利益集团也不见得稀罕王家入住。
就如夜衡政所言,王家应该庆幸他们有个尚可的女儿,足以般配永平王的身份。
身为永平王座下运作人脉的第一人,夜衡政对收服人心有自己的运作方式。
随影见那些人从里面出来,随后才进去道:“相爷,老夫人问您今天是否还回去。”
夜衡政闻言,收起身上的冷硬,脸上微微有些笑意,想到这些天不在家,便道:“恩,回去让老夫人备餐吧。”
“是,相爷。”等她忙完这段时间带她回去看看奶奶。
归兮突然从墙上揭下来,如箭般向夜衡政冲过去:“我就说你有问题!你肯定在外面有女人!说说看,长的是不是很妖艳,大大的眼睛,吹弹可破的肌肤,一看就能让你这样冷情的人欲罢不能!
不过,不对啊!你怎么一副破了戒的样子,如果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归兮骤然见鬼的惊呼道:“师兄!你不会被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骗了吧!师兄是谁玷污了你!我剁了她去,竟然骗我温柔可人的大师兄,吸我大师兄的精魄,定是妖……”孽……
“啊!——师兄,师兄我错了,我错了,放手!我耳朵掉了!”
夜衡政把他拎起来,盯着他不伦不类的衣物,归兮不自宫简直浪费:“你怎么进来的!”
归兮疼啊:“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啊——我说我说!贴卷轴里被带进来的!”
夜衡政满意了:“没有憋死你,以后别什么地方都进。”这里是门下省,戒备森严,归兮虽然功夫不错,但该给皇家的面子也要给,如果撞在别人手里,里面也不是吃素的。
归兮捂着通红的耳朵,还不忘指控夜衡政:“说,你到底跟哪个贱——”归兮望着擦鼻而过的茶盖,顿时改口:“哪位美女有了肌肤之亲。”
夜衡政无语,头疼的把他塞回帖子里,重新卷起来:“不该问的别问!赶紧滚!”
归兮重新在外舒展开手臂,整个过程吓退了一条野狗,归兮便也不动了,一半身子在画里,一半在外面,思索夜衡政一瞬间的不自在,他是真有女人了?那他守寡的三年算什么!
到底是什么妖精欺骗了他师兄的童贞?!
归兮从画里出来,面容顿时严肃,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大师兄根本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定是有人趁他不懂,带坏了他纯洁的大师兄!
……
元谨恂觉得自己肯定被洗脑了,下了车,看着白茫茫的雪中飘红的喜气布置,再想想林逸衣一个人在庄子上,山上都没人管的处境。她多么凄凉,却又多不需要救赎。
元谨恂突然觉得这些红很刺眼,这个女人他为什么要娶回来了,他又不稀罕,为了她失去林逸衣根本不存在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