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琼军中那鹰击郎将连忙劝谏言道:“突厥大军在前,我六百士卒早已是忐忑,而将军居然有恃无恐,在敌军面前如此托大,万一突厥骑兵来攻阵,我们骑兵是进还是退?”
罗士信横了对方一眼,言道:“你懂什么,我与秦兄弟在此,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为罗士信话语一堵,鹰击郎将不由动怒,正要出声,却当头挨了一记马鞭。
这一马鞭,正是秦琼抽的,将对方一腔怒火都压回了肚内。
秦琼言道:“啰嗦什么,罗郎将的话,就是我秦某的话,你们听令去做。”
鹰击郎将听秦琼这么说,心底连连叫苦,但却只能听命。
六百骑兵听命令后,只能无奈下马。
众士卒议论,一人言道:“实在是糟透了,突厥人若是识破我等不过虚张声势,一个冲锋,我军就得垮了,俺老徐不是怕死,只是怕死的不值得。”
一人言道:“好了,好了,本来渡河之事,就是死签,眼下被这两糊涂将军一搞,我等无生回南岸之望了。”
众人皆是骂声一片,唯有一二人言道:“你们懂什么,秦将军乃有勇有谋的,否则刚才也不会看出突厥人的计谋来。”
“那是秦将军厉害,罗郎将算什么,看他年纪轻轻,嘴上有几根毛,居然不将突厥人放在眼底?”
还有人言道:“说不定,不是罗郎将犯糊涂了,而是他布下的空城计。”
士卒们议论纷纷,秦琼,罗士信却是满不在乎,他们坐在马前索性一并卸了头盔甲胄,一并拿起酒壶,二人相互对饮,喝起酒来。
鹰击郎将,及麾下士卒见了,不由皆是集体绝倒。
反观突厥骑兵见秦琼罗士信,以及麾下六百骑兵如此,也是生疑。打战这么多年,倒也没见过隋人的大将,不披甲上阵厮杀,反而下马饮酒了。
突厥人没有轻举妄动,一并驻马于阵前,既没有上前,也没有后退。
两军相距不足一里,居然就是如此静默的对峙起来,不久之后,突厥同时分出数波骑兵,陆续奔过山梁,显然是派出远处侦查,看看是否有赵军伏兵。
众军见了都是心底打鼓,一旦突厥人识破赵军底细,己方就危险了。
罗士信见突厥人分骑之后,只是凑了一眼,浑不在意继续喝酒。
突厥骑兵见赵军似没有反应,当下亦是派出数十骑上前试探,突厥人不时策马从数百步外掠过,马蹄扬起沙土,卷得一身烟尘。
赵军早就得到严令,故而无人还击,如此试探数次,突厥人越来越是大胆,见赵军仍是没有动作,当下逼近了数百步,直接于赵军阵前游弋。
突厥人的面目已是清晰,两军距离不过数百步,赵军步卒的鼻上早是渗出了汗水,挂在鼻尖之上,但这时却没有一人敢去抹去,只是端起步弩对准了面前的突厥骑兵。
不久后,派出了三路突厥骑兵,其中一路从山梁后发回信号,言山梁后没有敌军伏兵。
罗士信看得分明,突厥一名骑兵策马奔跑到,一名身穿灰色狼皮袄子的突厥人马前,向其禀报一切。
罗士信压低声音言道:“我打赌此人必是突厥的大官,说不准还是什么吐屯,俟斤来着。”
秦琼咧嘴一笑,将嘴边酒渍一抹,笑着言道:“那还等什么?”
罗士信秦琼交换了一个眼色,陡然翻身上马,二人一并跃马而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