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从这里到祭坛要半里。赵军就算半途伏杀,有你的精兵在,也足以冒死护卫你入城。”
蒋善合一直在徐圆朗身旁道:“徐总管,知世郎的人马就在祭坛北侧,说只等你一到祭坛,就立即动手。”
徐圆朗朗声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
说到这里,蒋善合在城楼上被看押住,徐圆朗跨坐在一匹战马上,与他五百名精锐护卫一并出城。这五百名护卫都是徐圆朗的子弟兵,随他转战河北山东十几年的精锐,每一个人对徐圆朗都有着无比的忠诚。
徐圆朗深信若是赵军在路上突然对自己不利,这些子弟兵也会护着自己,退入城门。这才区区半里地而已,徐世绩就算调来一万人马,也难以留住自己,何况只有三千人。
城南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阵风吹来,徐圆朗的眼底不小心进了个沙子。徐圆朗并不在意这,城外的赵军都是尽数散去,让出一条道路来,通至祭坛。
城外的赵军人虽不少,但没有骑兵,这是最大缺陷,而徐圆朗最担心的赵军弩车,八梢砲等装备也没有,三千人充其量只是一群步兵而已。
就算王薄骗自己,徐圆朗也不怕。想到这里,徐圆朗笑了笑,看向自己左手侧,王薄的大旗飘扬着。他十分相信王薄与他一般,都不会如此就轻易降伏于李重九。
徐圆朗脚跟一碰战马,马蹄声嘀嗒响起,战马驮着徐圆朗直冲前而去。
这出城数步,这时左右两旁赵军一并竖盾。徐圆朗微微一惊,待看见对方是行以军礼后,这才松了口气。 徐圆朗一路行前,左右徐军士卒紧紧的护卫着他,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着。
半里的路程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徐圆朗待至祭坛下时,汗水已是出了一身。
“王薄怎么还不动手?”徐圆朗心底一惊。
这时一名赵国将领策马来到徐圆朗面前,向祭坛一指道:“还请鲁王登坛!”
“好!”徐圆朗作势要下马,却突然低喝道:“杀了他!”
在徐圆朗身旁的部下,扣动手中的暗弩。那名赵国将领没有防住这近在迟尺的一箭,当下喉头中箭。
这名赵国将领又惊又怒地将手向徐圆朗一指,随即轰然倒地。
这一惊变只在片刻之间,谁也没料到徐圆朗居然第一个动手,真是十分果断的。
而徐圆朗从马上拔出剑来道:“知世郎,孟公还不与我一并动手,更待何时!”
徐圆朗话虽这么说,但却将缰绳一拉,将马头勒住回向城门。徐圆朗五百精锐护卫都是举起盾牌,护卫在他的身侧。
就在这时,但听一梆子响,祭坛下的帷幕,一下尽数被拉下。城头上,祭坛前的徐军士卒看到这一幕都是惊呆了。
但祭坛下方两层,上下都摆放着十床伏牛弩,两层就是二十床伏牛弩。伏牛弩乃是赵军在八牛弩上改进的,八牛弩乃是十二石巨弩,一弩三箭,而伏牛弩则是一弩五箭。
以坚木为杆,以铁片为翎,箭如标枪,两百步内破重甲铁盾如戳纸。现在二十床伏牛弩,百支铁翎箭一并对准了下方的徐圆朗。
徐圆朗这时才知道城南外为何看不到任何赵军床弩的真相,原来徐世绩早就将床弩藏在祭坛上,用帷幕遮住了。
“快跑!”徐圆朗大喝一声,他也不顾部下,奋力用马鞭一抽,策马直朝城门冲去。徐圆朗胯下的战马不愧是名马,跑得极快,一呼吸间就是几十步,半里也仅仅是几百步而已。
徐世绩看了徐圆朗一眼,摇了摇头。
赵军弩手得到了发射的命令,当下用大锤敲击。
百箭齐发!
伏牛弩之下,透人如透纸,杀人同割草,最盛者五六个人同钉在一起。徐圆朗原先那活蹦乱跳的五百精兵,瞬间凋零下去。
徐圆朗策马狂奔头也不回,他身旁一幕已是鲜血涂地的惨状,他眼前左右士卒都是在强弩下,纷纷倒下。
徐圆朗至今未中,显然多了一些运气,当然也是他马快的缘故。
可是徐圆朗的好运气还是用完了,一枚箭矢追上了他,将他胯下战马一箭射杀。
徐圆朗惊呼一声,整个人马背上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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