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接手看管大牢的左武卫人员搬来一张凳子。
林景阳拍拍衣袍,撩起褂子,坐了下来,面色就如同平静的湖面,不管崔于说什么,都不曾掀起半分涟漪。
崔于恍若自嘲的笑了笑,“呵,呵呵,想来也是,程处亮这两个蠢货,哪能部署得这么周密?你先是虚晃一招,假意被擒,实则反将一军,占据了城北铁矿,再兵分两路,在我们最掉以轻心的时候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可惜,你便是抓住我们又如何?呵呵,方槐那个怂包,三日后就要死了!你肯定是想从我这里,获得口供和罪证吧?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出卖主子!我崔于不是那样贪生怕死之辈!”
“你没有证据!你抓不住清河崔氏的把柄!”
崔于有些癫狂的笑了起来。
他以为他说的这些话能够刺激到林景阳。
实则林景阳依旧不为所动,就这么淡淡的看着崔于。
这让他一下子泄了气,就好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大牢内光线昏暗,崔于被重重铁链捆绑,动弹不得,借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他看到林景阳那泰然自若的表情,第一次,第一次对眼前的年轻人产生了畏惧之心。
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连程家的小流氓和李家的小混蛋,对他如此言听计从?就连他身边那两个女的,也是身手不凡。
而此人的心态,更是令人感到害怕!
太沉得住气了!
崔于不甘心,他仿佛一定要击碎林景阳平静的表情。
“林景阳,你别以为你赢了!你别太得意了!走私盐铁的罪名,死了方槐一个就足够了!我不会死的!顶多,就是流放,你甘心吗?做了这么多,却不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呵呵!”
这一次,回答他的不再是沉默。
“走私盐铁?”
“你想错了,制裁你们的不是这个罪名,私自调兵,谋杀当朝命官,意图杀害开国功臣之子,这才是你们的罪名啊。”
“而走私盐铁,试图扰乱国家市场,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过是替人办事的走狗罢了,该付出代价的,是清河崔氏才对。”
林景阳平静的看着崔于。
那双眸子,充满了薄凉之意。
让崔于感到一阵寒凉。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一个都逃不掉。”
“你!”
崔于心口一堵。
顿时,他恍然大悟!
“你!你真正的算计,竟然在此?!”
“林景阳!你下得一盘好棋啊!呵呵。。。。是我算错一筹,输人一等,原来你只是为了引诱我们,给我们带上这一顶帽子,可是你以为凭你们几个,能查到真正有用的东西吗?”
林景阳轻笑一声,“我还用查吗?你不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崔于,崔这个姓氏,如果没猜错,是你的主子赐给你的吧?你崔于常年行走于崔天华左右,这个线索并不难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