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走吧!”见言生的三魂六魄全回来了,尔朱岚放心道。
言生也感觉浑身湿答答的黏糊得很,现在尔朱岚的话正合他意,欣然道:“好啊!”于是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尔朱岚看他抬脚就往府外走,额角微微抽搐,一把揪住言生的衣领,忍怒道:“你要去哪儿?”
“回去啊?”言生茫然,看尔朱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懵懂问道:“怎么了?”
“笨,我什么时候要回去了?”尔朱岚放开言生的衣领,没好气问。
这回换言生不明白了,“可是人主人家都走了,我们留下来干嘛啊?”
“做客啊,你忘了哥哥交代的事情了?”尔朱岚帅气地打开折扇,悠然地轻晃着,他之前就想好了,反正都是与人交流,还不如在神医眼皮子底下“交流”,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好?
言生极其不情愿地道:“可是公子,言生现在身上还是湿的,不能明日再来吗?”
“不能!”尔朱岚语气加重了些,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温柔地对一旁的女婢道:“敢问姑娘府中可有合适的衣裳?领言生换一套可好?”
尔朱岚长得清隽无双,虽没有离凡那般惑人心智但女婢还是愿意听从他的吩咐的,当然主要的原因是知分之前的吩咐。女婢向他施了一礼道:“是,二公子!”又朝着言生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言生走之前有些不放心道:“二公子,你可别出什么岔子啊,言生怕大人责罚。”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就站在这儿等你,你快去快回就是。”尔朱岚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知晓自家主子是怎样的性子,言生不再多言跟着女婢离开,只愿他回来时太傅府的人没有被气死。
殷苬重新挑好老泥回来时,就碰见尔朱岚一动不动地站在烈日下站着,惊讶道:“公子,你怎的还在这里?”
尔朱岚见来人是殷苬,咧嘴笑道:“姑娘,你回来了?”
“是……是啊!”殷苬有些不自然的道,这话怎么听他这话都像是自己是客人,而他是主人的感觉。
她听元东颐过,他身子好像不怎么好,家里人才花重金请元东颐为他治病,所以为了避免他昏迷在太傅府,殷苬客套地道:“公子怎地在烈日下站着?不如去客厅喝喝茶吧。”
“姑娘甚是体贴,在下一定从命。”尔朱岚听完这话显然有些不正常的激动,眼睛亮铮铮地看着殷苬。
殷苬看到他圆鼓鼓的大眼,吓了得肩上的扁担都掉了,慌忙摆手拒绝道:“不用从命,不用不用……”心道:此人多半有病!
其实尔朱岚是早就口渴了,但因为好要等着言生回来才迟迟没有离开,故殷苬方才那番话正中他下怀。
殷苬将老泥放置一旁,二人一同前行至客厅,她让女婢沏壶茶来,请尔朱岚一同坐下,作为府宅的主人,怎的也得好好招呼一下,和他闲聊一会儿不是?只是尔朱岚还将她当作府中的花匠,对她吩咐女婢的举动也未感到怀疑,不过二人刚一坐下鹿溪就追着凌初跑进来了。
“猪猪别跑,我不吃肉肉的,我是吃花的。”鹿溪最近有了一个新爱好,是一个字——追!追人,追猪,追啥都可以,只要他觉得好玩的。
当然他这个特殊的爱好,还是知分给他培养起来的,上一次领教过知分高超的轻功,鹿溪觉得追逐忽然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让他觉得好玩,但从那一刻开始被他盯上的人都特别倒霉,现在换成了凌初。
凌初的心里留着血泪,有苦不能言,只能在心中含泪愤怒地呐喊道:我现在就是一只猪,追一只猪能有什么成就感!
尔朱岚见鹿溪和凌初围着客厅转,速度奇快,着实令他惊叹好奇了一番,问殷苬道:“这是太傅大人的公子?他为何要追着一只猪?而且他们为何跑得这样快?这位兄弟为何他只吃花?”
听着尔朱岚一连串的问题,殷苬不知先回答哪个才好,只好一一解答道:“这个孩儿不是师……我们大人的公子。”想起外人并不知晓她和离凡的师徒关系,殷苬又改了口。
“这追猪是……”殷苬不知道更应当如何才恰当,只好实话实了:“是他的爱好,他们跑得快是因为经常锻炼出来的。”她没有错,起初凌初根本不可能跑这样快,都是鹿溪给逼的,因为只要被追到了,就会被鹿溪整,至于怎么整,就看他的心情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就当他是吃素的吧。”殷苬觉得不能和尔朱岚的太复杂了,鹿溪是妖怪的事不能透露,加之她这几日对尔朱岚的接触,发现他是一个理解字面意思,不太会理解话语中更深层次的意义的少年,的浅显一才好。
“哦,我明白了!”尔朱岚有如虚心受教后的乖学生,但接下来一句话将殷苬之前的猜想给碎的一干二净,“你是他不好对付是吧?”
“啊?”殷苬这回可是傻了眼,不应该这样啊,平复一下心情后,道:“他是不好对付,不过我的是他是吃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