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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好一个故人(第2页)

看这麈皮质地莹亮,可谓上等。这剥皮的猎户一看就是老手,灰银色的长毛上未滴一滴血。

曹戒初看了一眼,本想从此处掠过,就听到那个猎户自言自语:“天助我也,白捡了一条死掉了的麈,这个麈尾毛做成了尘佛,送给仙婆,她定会喜欢。”

神仙都喜欢血腥之物吗?还是人强加予之,每年童男童女少男少女成为祭祀品,又何止百人?他们泣血锥心的哀呼闻着流泪,难道神仙没有怜悯之心吗?那又怎能解怀天下万物之苦?

曹戒初站在远处,内心的波澜难以自抚,拽着慕仙的衣袖不觉紧了紧。

失魂落魄的慕仙跟着毫无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她如梦初醒的看了眼冷若冰霜的曹戒初,又将视线转到了灯光下的猎户。

猎户手中的刀游刃如花苞层层绽放,麈的脑袋低垂,嘴角衔着一滴血,像闷在胸口里的一口气,在慕仙慕的眼中化不开。

“仙婆——”

慕仙尖锐的喊声,吓得猎户手抖了一下,刀刃直接穿透麈的肉体,冒出了一大片血。

“死娘娘腔,你这一喊,险些坏了这麈皮。伤了它怎到仙婆庙还愿?”猎户嘴里骂着慕仙,眼睛却扫向后仙婆显了真身站在他身后,感应到自己对她的感激之情。

慕仙冷笑,指着猎户手中的麈,眼中清亮:“仙婆是不会收到你的谢礼,你好自为之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仙婆能不能收到,是这个肉眼凡胎之人能看到的吗?这麈千年不遇,送给仙婆是对她最大的敬意。”猎户反驳,他对慕仙说的话感到晦气,像是自己活不过明日一样。

慕仙不多言语,眼神麻木的看了眼麈的血,滴滴入土。她心中沉沉,仙婆的真容一直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们虽仅仅一面之缘,可仙婆的相公狐者对自己就是恩同再造,怎能断断由着那猎户胡来?

刚要开口想用重金买下麈皮,却不料猎户手中得麈瞬间消失不见,在场之人都目瞪口呆。

仙婆的原身不见,慕仙反应过来也不觉奇怪,毕竟她的道行怎么是自己这种凡夫俗子所能窥探,慕仙与曹戒初俩人又一深一浅的行了半里路,在玉浓馥郁的林中有荧光闪闪,二人心照不宣的跑向前去,看到一只麈甩着足足十米长的尾巴如游龙般行在半空中,它的身下站着衣袂飘飘的一公子,抱着一坐地而弹,愈发显得渺小。

慕仙知道这是仙婆生命最后的一绽,它原是虚幻的模样,额浅的一抹蓝更显得不真实。

曲毕,仙婆之躯如烟花之瀑褶褶而下,落地成花,片片白花如雪莹亮,一眼望去即是麈之形,一抹蓝花却生在中央,见者黯伤。

萤火虫似早有察觉,稀稀落落的行在其中,依依清幽。

“你损天之道,必有悔”。

慕仙看到那丰伟俊逸的神仙,足下生风的走上前来,冷冷的说道。

“我救了人,有什么错?”。慕仙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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