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未等蒋钦有空感到庆幸,更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由于以绳索相连的缘故,当中间火船受阻之后,两翼的火船也受到影响,行驶方向迅速改变,由原本的“一”字展开队形,变成了雁行队形,并且快速起合拢起来,如同一张巨大的火嘴向江东舰队吞噬过去。
完了!蒋钦没有想到,甘宁以绳索串联火船,竟然是出于这个目的————如此一来,火船轻而易举便突破了前锋舰队地阻挡,将带来毁灭的大火散到了后方的战船上,甚至有可能波及到整支舰队。
这一刻,蒋钦发现自己似乎并不了解甘宁了,尽管两人相识、相斗已经超过10年。
快船连环火攻?甘宁……他居然会想到这样诡异的方法?
“砰砰砰……”一连串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十多艘大大小小的战船被疾靠而来的火船重重地撞上,顿时火苗乱飞,四处飘扬,肆虐无比的火神尽情地施展着自己地神力,带来灭绝行地灾难。
“后方的战船,快些转向,向东撤退!”蒋钦面上地表情近乎疯狂,不顾一切地撕声狂吼。
前锋舰队基本已经保不住了,蒋钦现在只想保全后方的舰队,无论如何也不能搞的全军覆没。
。
距庞大而雄壮的江上火场不足两里处,甘宁和百余名锦帆兵正搏浪朝江边游去。
尽管此时的江水仍然寒冷非常,但水性极好的甘宁和这些锦帆兵却是时常在冬日里下水,早就已经适应了。
甘宁一边踏水(注:这里的踏水是一种游泳的姿势,而并非踩在水面上!),一边不时转头看着火攻的成果。
见火势越来越大,范围也越来越广,甘宁不禁放声狂笑起来:“兄弟们,江东水鱼变火鱼了。哈哈哈!”
“烤熟了,正好可以填肚子,我还饿着呢!”已晋升为军司马的张德也大笑起来,接着甘宁的话说道。
“哈哈哈……”一众锦帆兵齐声狂笑。
不多时,甘宁一众人等相继游上了岸,也顾不得檫拭身上的水珠,个个争相眺望江上地大火。
“看,又烧着一艘!”
“哈哈。那艘斗舰烧起来了……”
“老大,江东水鱼的中后方战船好象准备溜了,咱们的火船烧不到他们了!”张德眼力甚好,手指着江面,大声对甘宁说道。
“嘿嘿!”甘宁嘴角一扬,浮出一丝微笑,“马上那些牵连火船的牛皮绳就会被烧断,而且。他们想溜,就溜得了么?将军和庞参军早就做了安排,断了他们的后路……”
“对了!”甘宁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张德说道,“德小子。快发信号,招呼濡须口里的兄弟过来,等会该收网了!”
“好咧,老大!”张德急从身侧的防水皮囊中掏出一把手弩和一支响箭。迅速搭箭上弦。
“咻~~!”弩弦震动,响箭冲天而起,尖锐的啸声远远地传播出去。
经此一战,长江地霸主便只有————锦帆营!甘宁遥望着燃烧的大江,眼中不可抑制地流露出豪情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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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逐风飞,风助火势!
借着强劲的西风,大火迅速蔓延,漫天飞舞的火苗点燃一艘又一艘战船。尤其是被那一串火船包住的前锋舰队。
几乎每艘战船都被燃着,只要几艘幸运的走舸利用自身的机动灵活,从空挡处溜了出去。
雄雄大火漫天肆虐,无可抵挡,汹涌澎湃的大江仿佛亦跟着燃烧了起来,江面火红火红,翻腾地火浪滚滚直冲天际。
“轰~~!”起先甘宁用来引火的数十艘快船上似乎还放置了硝石之类的东西,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呃~!”“啊~!”许多士卒不幸被火烧着。很快变成火人。也有一些在内舱操桨的士兵,被熏死或闷死在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