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悲痛的哭着。
哭声震得人耳朵嗡嗡的。
但朱高炽却站了起来,擦去眼泪走到徐氏身边。
「母亲,父亲的衣裳?」
「五十岁那年就预备了」
徐氏的脸上也没多少泪,但双眼却红的吓人。
她一边说一边摘下头上的簪花,褪下手腕上耳垂上的首饰。
转身吩咐,「去把我房内,左边大柜子里面往下数第三层第二阁」
说着,她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冽起来。
狠狠的看着几个站在原地的王府管事,「还愣着?」
「是!」那几个管事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行动。
「后院的事儿交给我」
「前边的事儿交给你」
徐氏看着朱高炽,「你爹一生要强,别让人笑话!」
不多时,整个王府一片缟白。
就连孩子们养的小猫小狗,身上也缠了白布。
朱允熥坐在院子当中,静静的看着一切。
闻讯赶来的六斤,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没见到朱棣最后一面,只能站在朱允熥身侧。
「这两年,这是怎么了?」
六斤似乎在自言自语,但声音还是被朱允熥听到了。
「人,都有这么一遭,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一回!」
朱允熥指下身边的凳子,示意六斤坐下,「人啊,来的慢走的快」
「勇毅亲王的陵还没修」
六斤又低声道,「就这么突然撒手人寰了,肯定是要停灵的」
「你去跟你王伯商量,殡宫是设在南海子猎场,还是在他王府这边?」
南海子猎场以前是朱棣为藩王时最喜欢的地方,现在朱棣在北京的王府是朱高炽的庄亲王府。
而庄亲王的前身,有一部分则就是以前的燕王府。再往远一些追溯,这部分燕王府曾属于前元的隆福宫。
「另外,亲王的谥号?」
闻言,朱允熥叹口气,「稍后,等你伯王有时间的时候,咱们爷仨再仔细的说说!」
六斤顿顿,看看朱允熥,「父皇,您也要保重身体!儿子看您,现在气色不是很好要不,叫太医?」
朱允熥无声的摇摇头。
「老三」
朱高炽见仆人们捧来了衣裳,便低声对朱高燧说道。
从朱棣闭眼的那一刻起,朱高燧就叩头不止,泪如泉涌。
「老三」
「呜呜父亲您怎么说走了走了」
朱高燧嗓子都哑了,依旧嚎啕不止,「您睁眼再看看儿子啊啊啊!爹呀!爹呀!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儿子还没孝敬您您就走啦」咚咚咚!
哭喊伴随着磕头,声泪俱下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