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雅间,绝对比世间大部分地方要雅。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皇宫跟它比,也就那么回事。
雅间里没外人,吴伦的亲哥安侯笑眯眯的坐在副位,招呼下几位武人。
其中两位也姓吴,开国江国公海国公两门。江阴侯吴高,靖海侯吴忠俩本家兄弟。
再往下是武定侯一门,郭镇郭铭兄弟。
接着是驸马都尉李坚,耿璇等。
胡观冷眼旁边,另还有御前的定西侯王家,西凉侯濮家,宣德侯金家,安庆侯仇家
河间郡公俞家,还有他家南安侯,越郗侯的分支。
楚国公廖家也派了个熟面孔。
其他开国侯爵伯爵的儿孙辈,更是来了一圈儿,坐了好几张桌。
甚至连久不露面的信国公家也来了人,颍国公家也来了人。更让人意外的是,荣国公驸马都尉梅殷家里也来了人。
“嚯”
胡观心中倒吸一口冷气,暗中道,“明白了,吴伦不是情人喝酒而是他妈的分赃大会呀”
他比谁都记得更清楚。
今上在登基前和登基后,曾两次跟这些开国淮西勋贵军功集团有个利益交换。
第一次时当今的皇帝还不是皇帝,为了推动征伐高丽,所以把云南的盐茶还有高丽各种专卖,给了淮西勋贵集团。
第二次是为了削减淮西武人的影响力,也是拓展海外诸藩时为了让他们出人出力,默许他们在缅甸真腊暹罗乃至吕宋的航路上走私
他不但记得清楚,而且他还是参与人之一。
甚至还是最大的股东,皇帝的代言人。
“哟呵,今儿人够全”
李景隆一进屋,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我说诸位一会喝完了别走,我最近了点小财他妈的手痒牌九三公之类的太粗俗,弄几桌麻将”
“谁跟你打麻将,手痒你找个姐儿扣就是了!”
江阴侯吴高笑骂道,“好嘛,去年过年跟他打两场,裤衩子差点没给我赢去!”
“哈哈哈!”围顿时一阵哄笑。
“诸位都坐!”
吴伦从外边进来,脸上的表情倒是正经不少。
“几位老国公年岁大了,不爱掺和咱们的事儿。今儿就咱们喝,回头我再去他们府上磕头去”
年长的驸马都尉李坚点点头,忽开口道,“保国公打入冬开始,身子就不爽利”说着,叹口气,“这两年,就他妈邪”
“哎,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吴忠也感慨道,“老人们都走了,也就轮到咱们了!”
“呸呸呸”
郭镇骂道,“四哥,轮到你哈,还没轮到我我且活呢!”
“哈哈哈哈!”周围忽的又是一阵爆笑。
“都是刀头舔血的人,生死没什么忌讳的!”
吴伦大咧咧的坐在主位,说到此处,他忽的拍拍手掌。
就见旁边的小门开了,数名亲兵带着两名好似管事一般的人,捧着一摞账本进来。
“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