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晴朗,天神山脚有一片巨大的湖泊,四周冰雪覆盖,湖面却波光粼粼,丝毫没有要被冻住的迹象。
一位衣着轻便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杏眼娥眉,头上扎着两个小辫,此刻俏生生的立在湖泊一旁,手臂上搭着斗篷,神情沮丧。
“咦,白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百里生遵从师命,下山探访民户路过此地-听说远郊村庄有人家中闹鬼,燕都“天子”脚下,只是天神山的四周就环绕许多仙门,更不要提山海宗这个地主大头,但凡位处燕都,哪怕只是远郊,龙气抚佑,照样也是元阳重地,一般鬼魅都没有胆量靠近,如此。。。。。到底是什么人这样放肆,胆敢在山海宗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
元请殿执掌凡道安危,寻常捉鬼做法都是他们负责,只是一般出事大都他城,不想这次竟在燕都!
“啊,百里师兄。”白小月原本顾自思索,听到动静就回头看过去,一见来人,乃是山门天骄白里生,心中暗喜,表面上却客客气气,有规有矩。
“天寒地冻,怎么穿的这样单薄。”百里生逐渐走近,看到白小月身板瘦瘦弱弱,又只穿着一条布料单薄的棉裙,不由蹙眉,好心出言提醒,“你我虽已修行,却仍旧是肉体凡胎,应当仔细注意,莫要病了。”
白小月闻言点头,目光放在眼前湖面上,语气很是哀愁:
“小月不是不知,只是。。。。。距离小月入门。。。。。。过去一个月了,祝师姐已经触摸到引气的门槛,小月却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一点感受灵力的迹象。”
她轻轻弯下腰,伸手探入冰凉的湖水,指尖方才触碰,一股寒气便直袭脑仁,白小月身躯一颤,赶紧起身收手,张口对着手指哈着热气,
“师尊说小月的水灵力感知比较强,让小月闲暇时尝试着多接触水元素,所以来此观摩。。。。。。”
这样说着她眼圈就微微泛红,
“只是可惜,天寒地冻,小月不好下水。”
百里生闻言大吃一惊,看到少女柔弱无助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疼惜-倒也不是对白小月有了什么心思,百里生虽然轻浮好色,对方也的确美丽,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产生兴趣。
想起家中幼妹,百里生心软,解下自己的披风,打算盖在对方身上,他安慰道,
“师妹无需为此担忧,修行之道应当顺遂天意,着急无用,只待时机成熟,自有一番造就。”
白小月后退一步,摇头拒绝对方的举动,自己将手中斗篷打开带上,脸蛋红扑扑的,
“谢过师兄。。。。。。只是小月资质低拙,不比师兄天纵之资,您是双灵体,又是异灵之体,听说雷灵元素暗合天道,无论是百里师兄你,还是单灵体的王师兄,短短一月,已经初具气数,快要突破,到达灵照入定的中期。。。。。。”
百里生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感到尴尬或者生气,随手重新为自己系好披风,听闻对方言论,一脸不以为然,摇头道,
“师妹何必妄自菲薄,凡人练气出世,无非为了将来入世,任那王小宝资质卓越,即便他将来破尘开悟,照样是要为我大褚王室所用!”
“不说京都,只燕都哪家贵胄没有老祖供奉,我上城虽然偏僻,城主也是一位开悟初阶的修士!一个人,他的力量再强,在家国面前,还能翻天不成?”
“话是这样讲的。。。。。。”
白小月这次倒是认同的点了点头,突然语气一转,用有些试探的语气问百里生,“百里师兄,听说你同王师兄出身同城,可曾相熟?”
“不熟。”对于原本没有放在眼里的王小宝,百里生说不嫉妒是假的,好在对方身世不如自己,将来成就,顶多是入驻王府,成为一名家族供奉吧。
供奉只是名头好听,其实就是看家护院的打手。
百里家只有两个男孩,小妹可以忽略不提,他那大哥并没有修炼资质,将来百里家妥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不过,若有闲暇,我还是打算与那王小宝交好一番。”
百里生摸着下巴,这样说,他为人虽然纨绔,欺男霸女的事情从来没有少做,却并非没有头脑行事也知道分寸。
王小宝既然与他同城,又是百年难见的雷灵之体,能不得罪,当然还是不要得罪,若能交好更好,多个朋友也比多个敌人强。。。。。。若不能交好,他也不勉强就是。
“那。。。。。。上官师叔呢?”终于问出自己最想问的,白小月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只是不经意,测试那日,上官元可谓是她印象最深之人,
犹记那时天光纵降,上官元原本就样貌极好,气度温润,天华五色交辉之间,越发显得飘然出尘,仙气逼人恍若神邸降临,甚至直接引动宗主亲至,除却叶无名是燕秋鹰的幼子,此次山海宗招生足有上千,亲传弟子他却只收了那个人。
“你说元兄弟?”提起上官元,百里生的神情就生动多了,二人出身相仿,事先又有相助,越是接触他便越是欣赏对方为人,虽然自己是个混账,却向来看不起那些道岸贸然的伪君子,但上官元是不同的,他总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五灵根,入定巅峰,这届弟子隐隐已经以他为首,却从未见过对方傲慢自得,张扬吹嘘,反而亲和温文,助人为乐,最近忙于修炼,更是直接不见踪影,低调的狠。
“那小子已经几天没有出门,大概是闭死关了吧,若是寻常,我方才传讯,不到一刻就已经在屋里坐着喝水了。”
白小月清浅一笑,露出好奇向往的样子。
“小月听说上官师叔大名已久,只是从未接触,此前常闻师叔待师门弟子极为亲切,若有机会,希望师兄可以引荐一番。。。。。。”
“好说。”
百里生闻言眉头一挑,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却仍旧张口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