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皇帝缓缓点头,“那你就应该好好的在绿荫拂柳庄内,何苦还要跑进宫。”
“儿臣惦着父皇的身子。”
“朕的身子如何自然有太医们看着,你身子不好,就该好好的休息。”
“是,儿臣知道。”
两人干巴巴地说了两句,都沉默下来。
虽然亲如父子,却仿佛彼此间隔着一层捅不穿的硬壳,气氛变得压抑。
良久,皇帝面无表情地问:“澈儿,今日父皇召你进来,你是否有什么话想要问?”
轩辕墨澈蓦然一震。
他聪敏机灵,怎可能听不出皇帝的口气。
皇帝的心思可等的紧密,他这么问若是自己不好好的应答,恐怕他今日能不能出这个祥福宫都很难说。
若想保住自己,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立即向皇帝表明他的立场。
但这样一来,即使自己能逃过一劫,可一切都又会回归到原点,而他多年来的计划都将毁于一旦。
轩辕墨澈心中发冷,目光却非常坚定,想了片刻,跪了下来,沉声道:“父皇,今日进宫儿臣见到齐王了,父皇齐王性子冲动,您让允他在皇宫骑马,恐是不妥。”。
皇帝脸色微变,缓了缓,哑然失笑,“你这是在说朕的不是?”目光极为严厉。
轩辕墨澈半分也不犹豫,居然顶了上去,“儿子君前无礼,任凭父皇处罚。”伏在地上,纹丝不动,硬挺得像钢铸般。
头顶上又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朕知道了。”一会儿,皇帝的声音传进耳膜,“雍王。”
“在。”
“你下去吧。”
轩辕墨澈朝皇帝磕了头,站起来,静静侧着身退出去。
皇帝看着儿子离开,那深邃的黑瞳里藏着谁也看不透的东西,深得无边,冷冷的,让人心里渗着寒气。
眼看着高大挺拔的背影在门外一闪,转到再也望不见的地方去了,他才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你们都出来吧。”
殿后的垂帘伸出,走出两个人来。
一个是太傅陈谦和,另一个,却是皇帝极信任的老太医钱掣城。
皇帝免了两人的礼,要他们坐到床前的两个绣墩上,问:“雍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两人都相当沉默,老脸上的皱纹每一条都显得沉重,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皇帝叹道:“他今天来,说的这番话,可是在向朕暗示么,你们想必心里头也明白。他可是当真一点都不怕朕这个皇帝?”冷哼一声,目中厉色忽现。
陈谦和见皇帝动怒,站起来道:“皇上请听老臣一言。”
老态龙钟地朝皇帝作了一揖,才徐徐道:“皇上,雍王之事老臣也不敢说些什么。不过目前的大事是如何稳定民心,如何将损失降至最低。而且老臣听见外头传言,近日齐王频频和外官联络,还几次暗中到其舅家中,俞妃的兄弟也多次在朝中妄言,这都不是小事。请皇上三思。”
“你是他的太傅,师生之谊,自然护着他。”皇帝把视线投向钱太医,“爱卿怎么不说话?”
钱太医垂头想了想,站起来,磕了一个头,答道:“还望皇上能再看看,老臣实在相信雍王真有谋反之心。”
“他没有么。”皇帝说了一句,却不如何恼怒,思索片刻,脸上显出疲倦,轻轻挥手道:“下去吧。唉,这孩子的心思,我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从没有莫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