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铁舟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儿子找了周员外,他指了指儿子,目光中的意思是说,‘你这个臭小子,这种事居然瞒着我!’
范铁舟顿时心情大好,老四终于有事情做,就不用再拖累父母了。
这段时间家中诸事皆顺,范铁舟忽然对自己的未来也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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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到了木堵镇,天色已经大亮,范铁舟拎着行李箱子和儿子来到了延英学堂门口。
一名助教从学堂内跑了出来,笑道:“院主说今天范少郎要来,我一直在等着。”
“不好意思,让先生久等了。”
“没关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家长可以回家了。”
范铁舟犹豫一下,便把箱子交给助教,又嘱咐范宁道:“有什么事情,你去码头找水根阿公,他会帮你。”
“我知道了,爹爹有事就去忙吧!”
范铁舟笑着向儿子挥挥手,转身向码头方向走去,他今天约好了要去看船,如果合适,就直接买下来。
“少郎,请跟我来!”
范宁点点头,跟着助教向学堂中走去,“你先去向教授报道,中午的时候,我来找你安排宿舍。”
“谢谢先生!”
不多时,范宁便见到了学堂的第一个教授。
宋朝的拜师和读书是两回事,一般而言,文人一生只有一个师父,要举行仪式,行拜师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而学堂读书,会接触很多先生,这些就是普通的老师了,一般叫先生,像学堂和县学的主要任课老师则称为教授,一般都是有点名望的老先生,而年轻一点的老师就叫先生或者助教。
助教给他介绍今天的教授,“范少郎,这位是严教授,在学堂里教《论语》,对《论语》精研之深,在吴县也是数一数二。”
严教授人若其名,是一个板着脸的老头子,身材不高,偏瘦,满头银发,看起来倒是很有学问,但长了一个酒糟鼻,却有点破坏形象。
范宁无奈,只得跪下行一个大礼,“学生范宁拜见教授!”
第一次见面是要跪下给先生行大礼,这是天下学堂的规矩,以后就不用了。
严教授点点头,“按照惯例,进门要考一次试,不过今天正好课堂考试,我就不用单独给你出题了,你跟我来吧!”
范宁拎着书袋,跟随严教授进了学堂,学堂有三十人左右,都是去年招生录取的学生,他们马上就要升一级了。
每个人都在低头沙沙写字,正在进行考试,对面架子上挂着考题,默《述而》、《泰伯》、《子罕》、《乡党》、《先进》五篇。
学堂和后世的学校一样,也是两个人一张桌子,但椅子却是每人一把。
严教授带他来到第一排靠窗的座位,这张桌子只有一个人坐。
他指了指空位,对范宁道:“以后你就坐这里!”
“学生知道了。”
“考试题目挂在前面,卷子在桌上,快点开始吧!”
范宁坐了下来,严教授转身走了,他一时还没有适应,就开始考试了。
无奈,范宁只得取出笔和砚台,却发现自己没有墨,还得要研墨,可是水在哪里?
严教授已经出去了,范宁四下张望,却找不到水桶,这时,他的同桌轻轻把一盘墨汁推了过来。
“太谢谢了!”
范宁心中感激万分,抬头向同桌望去,只见同桌眉眼如画,容颜俊美,是个极为俊俏的小郎君。
范宁却‘啊!’的一声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