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情这才明白众人在怀疑自己的话,忙大宣一声佛号,如铜钟大吕,在众人耳边炸响,震得体内气血翻腾。
郭襄只觉头上传来一股清凉气流,自百会涌入全身,本是翻涌的血气立刻平静下来,这股清流在体内不停流转,所过之处,舒爽异常。
她不禁望了望燃情小和尚,头上大姐所送玉簪有护体之能,如果对自己没有威胁,玉簪并不会挥作用,可见刚才燃情的一吼,大有伤害力,她终于知晓许一鸥刚才为何那么急的拒绝与他动手了,这般功力,确实没有动手的必要。
好在这一声佛号只是燃情心急之下所宣,并无伤人之意,他功力陡然增强,做不到控制自如,功力外溢,自然声音有些过大。
“燃情果然功力不凡!”郭襄笑眯眯的夸奖,带着探询的目光将燃情看个不停。
“啊啊……,小僧不是故意的!……请诸位千万不要介意!”
燃情忙不迭的起身合什道歉,心下颇为惶恐,看到松针簌簌而落,便知刚才那一声佛号的威力。
李寒香三人纷纷吁了一口气,停止调息运气,睁开眼睛。
许一鸥俊逸的脸上颇有失落之色,叹息一声:“燃情的功力,唉――,……在下是望尘莫及呀!”
燃情忙双掌合什道:“许大哥,小僧的功力做不得准的,全是拜萧居士所赐,实非小僧真实本领。”
李寒香却看向郭襄,笑道:“郭襄妹妹原来功力竟然这般高明,却是姐姐我看走眼了!”
郭襄听到燃情的话,微微皱眉,又听到姐夫的名字,真是无处不在呀!听到李寒香的话,眯着眼笑道:“李姐姐,小妹也是做不得准的,只是带着护身之物,能不受声音袭扰罢了。”
“哦――?”李寒香点点头,却未再问,转过头对燃情瞥了瞥:“你说你的功力是萧大哥所赐?怎么回事?”
许一鸥本是好奇郭襄有什么护身之物,却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只是不时偷瞥两眼,听到师妹的问话,又忙盯着燃情看。
燃情被几人盯得慌,嗑嗑巴巴的将事情的经过讲叙了一遍,八思巴如何喊话,萧居士如何对自己说,做了些什么,感觉如何,事无巨细,无一遗漏的说出。
众人听完,表情各异。
许一鸥用羡慕的眼光看燃情,叹气道:“燃情你的运气可真好,萧大哥也真是慷慨之人,一出手,就将你变成了一个绝顶高手,唉!人与人真是没办法去比呀!”
燃情倒没感觉太过幸福,他除了不久前的八思巴,从未与外人交过手,平时练武,开始是为了与山中猿猴玩耍,后来便成了习惯,也不知武功高了有什么用,反正山中只有自己与师父两个人,武功高与低,区别倒不大。
默默坐着的郭破虏忽然开口,“许大哥不必羡慕,你的资质这般高,练功快得很,我姐夫的武功也是苦练得来,我们只要不停的努力,总有一天会赶上我姐夫的。”
许一鸥一愣,忍不住前倾,隔着石桌,伸手拍了拍郭破虏的肩膀,“好,郭兄弟有这般心胸,实令在下惭愧,不错,只要我们奋苦练,不断精进,总有一天会赶上萧大哥!”声音铿锵,语气振奋。
他脸上忽然出现一股从未有过的勃勃英气,眼神锐利了许多。
郭襄看着挠头憨笑的弟弟,心中也是大感自豪,娇美的脸上如明珠放光,眯眯笑道:“小妹我有个提议。”
李寒香看着浓眉大眼,稚气中带着憨气的郭破虏,心中慨叹,果然大家子弟,心胸不同凡俗,闻言,澄澈的目光转向郭襄:“郭襄妹妹有什么提议?”
此时轻风微拂,穿过松枝,石桌之上,茶盏中的热气一出便散,清香四溢。
郭襄捋了捋被风吹至鬓旁的长,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嫣然之姿,令许一鸥忙转过眼去不敢再看。
她抚着桌上的翠绿竹棒漫声而道:“我姐夫他每年都要过来下棋,我们何不学他一般,每年都在此一聚,彼此切磋武功,互相激励?”
众人一怔,颇感意外。
随即李寒香抚掌而叹,“绝妙的主意!只是一味的埋头苦练,极易陷入死胡同,影响进境,我们大家彼此切磋,最好不过!”
众人皆是明白这个道理,大为赞同,于是,便定下每年的正月二十,众人齐聚天目之巅,相互切磋精研武功。
他们没有料到,便是这么一个看似心血来潮的提议,对他们日后的一生有何等影响。
“不知如今的灵鹫宫宫主是何人?”
一灯大师声音柔和,放下合什的双掌,自佛像方向转过头来,宁静祥和的目光望向把玩着茶盏的萧月生。
“她么?”萧月生将茶盏放下,脑海中出现了谢晓兰那张带着凄然笑意的柔美脸庞,微微一叹,“她叫谢晓兰,如今隐居嘉兴城,整天躲避着慕容世家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