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这是上次的奖金,一千块钱你数一下。”叶厂长拿出一个牛皮信封。
姚远一笑,接过牛皮信封。
楼上走廊,姚丽向下张望,见状连忙下楼来。
“小远。”姚丽走过来。
姚远说,“姐,他们是县汽修厂的,请我过去帮忙修车。这是上次的奖金,你收好。”
“修车?饭给我,我给妈送过去。”姚丽知道弟弟会修机械,会修车也可以理解。
“还是我送过去,修完车我直接去医院,你别管了。”
姚远让老姐回去,上车跟叶厂长他们走。
余司机先到人民医院,等姚远送完饭。
叶厂长在副驾驶座上如坐针毡,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就差急的嘴唇冒泡了。
余司机打趣着说,“我说老叶,别着急,这不是明天才交车么。”
“唉,七台车啊,连故障都找不到,你说我能不着急吗?也怪我,没事充什么大头呢。”叶厂长拍着自己的脸,舍不得用力。
自从修好了V31后,到局里开会的时候,叶厂长就说汽修厂具备了维修进口车的能力,得到了领导的一番表扬。叶厂长就飘飘然了。昨天,五矿送了七台进口重卡过来维修,局长亲自打电话叮嘱了一番,关系到五矿重点项目的运输保障任务,要求汽修厂务必按时完成维修工作。
叶厂长只能硬着头皮上,结果刘师傅他们查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能解决故障。
他想起了姚远,但是上次得罪了姚远,他生怕姚远拒绝,就找到余司机亲自开着车直接到家里接。果然,姚远是给余司机面子的。
姚远伺候母亲吃完饭洗完饭盒这才慢悠悠地下楼来,叶厂长赶紧的迎上去,哈着腰说,“姚同学,这七台车呢是五矿的,七十年代进口德国的奔驰重卡。五矿反应,刹车片损耗过快,我们反复查了,也没找到原因。”
“五矿的奔驰重卡啊。”姚远淡淡的点了点头。
叶厂长看到姚远不是很积极,连忙说,“姚同学,你看这样行不行,修好一台我们给一百块奖金。”
姚远一听,在车边停下了脚步。
叶厂长小心地看着姚远,为难地说,“这个奖金真的不能再多了。”
姚远想了想,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上车。
县汽修厂,刘师傅蹲在一台重卡轮毂边抽烟,胡子拉碴的已经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了。他做过多次测试,更换了刹车片之后,踩了几脚之后,刹车片和刹车盘会诡异地紧紧咬合起来,这便是导致刹车片损耗过快的原因。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却搞不明白。
姚远有别的打算。
他原本计划等忙完白糖的事之后再处理刘义堂和叶厂长的,他们之间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姚远心里非常清楚,只需要找到证据。
现在看来,索性借这个机会把证据拿到手。
刚下车,姚远突然捂着肚子说,“坏了,肚子痛,抱歉,我先去一趟厕所。”
“好好好,办公楼二楼有冲水马桶!”叶厂长连忙说。
姚远夹着腿小跑着去了。
办公楼黑漆马虎的鬼影都没一个,姚远转到黑暗中后,闪身溜进了厂长办公室。后来案件审判时,检方最有力的证据是叶厂长的账本。这小子有记私账的习惯,根据账本的线索,相关部门挖出了一锅蛀虫。
可惜,那个时候糖厂已经破产清算好几年了。
最大的蛀虫刘义堂全家也早就移民国外了。
姚远要改变这段历史,为糖厂两千多名职工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