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嬷嬷赶紧跟了上去,两人不一会儿便赶到了落霞院。
落霞院里种满了香草花木,午后的阳光洒落下来,照耀在嫩绿的枝叶上,流光溢彩,好不美丽。和煦的微风中携着花木的苦涩清香,沁人心脾,不禁令人神清气爽。
平阮儿看了一眼,心里不禁一叹:若是宁有意看见这满园的药草,只怕会欢喜得晕过去了吧!看来她的红娘路又多了一丝曙光!
想到这儿,她面上一喜,朝屋里喊道:“姨,我来了!”
“臭丫头,还不赶紧进来。”虽是嗔怪的语气,声音却如暖风般和煦温和,饱含浓浓宠爱。
平阮儿大步朝屋中走去,甫一进屋,便看见桌上摆着一套繁缛华丽的宫装,色彩明丽,质地上乘,层层叠叠,甚是吓人!再一瞧,旁边还放着好几个红木雕花盒子,里面更是装满了玉饰金钗、璎珞珍珠……
“姨,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这些都拿出来了,太耀眼了,会招贼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太亮了,太亮了,还是赶紧收起来才是正经!”平阮儿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将那几个妆奁关上,然后摞在一起便抱着往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还问:“姨,你先前放哪儿的,我帮你藏好!”
苏姨冷脸拦在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盒子,又瞪了她一眼,然后又将盒子放回桌上。“别糊弄我,今儿你不穿也得穿!”
平阮儿的脸立即皱成了一个包子,随即转过身来,一屁股坐在绣凳上,胡乱地抓起盒子里的玉簪金钗拿在手上玩耍,一脸不屑地说道:“草鸡就是草鸡,带上这些也变不了凤凰!苏姨,我说你怎么也这般俗了,就我这副不男不女的尊容,穿上这个才叫贻笑大方!”
苏姨一拍她手,认真地说道:“不要妄自菲薄。阮儿,那些人不过嫉妒罢了。只是你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若是认真打扮,定然不输那些小姐的。何况,你是先皇亲自册封的一品郡主,若你是草鸡,那些女子算什么?”
“姨,你就真这么想把我嫁出去?”平阮儿不由得开口问道。
苏姨的脸上晦暗不明,一时没了言语。
“我知道我已经二十了,其他和我一般大的女子也早就孩子一大堆了。不过,姨你还不是三十了都没有嫁人生子!为什么唯独我不行?何况,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不在这上面,让我相夫教子,还不如死去得了!”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姨娘!”苏姨脸色一时有些惨白。
“苏姨,别拿那套唬我……我敬你是我姨,却不愿承认你是我姨娘,你明明都知道的。我已经克死了母亲,又克死了父亲,后来还害死了三皇子,难不成你还要我把你也克没了……”平阮儿无比认真地说道。
苏姨听得鼻子一酸,抓过她手,说道:“傻孩子,那些事与你无关……”
“不。”平阮儿却是十分坚持。随即她反握住苏姨的手,说道:“姨,你莫忘了,我这克夫的名声可是当今圣上亲自敲定的。”
苏姨面色一灰,仿佛想到什么,一时哑口无言,眼眶也渐渐地红了。
平阮儿知晓她是明白了,随即握紧她的手说道:“今夜圣上宴请的凯旋归来的安远将军,而非威远侯府的安宁郡主。以后这威远侯府,也只有安远将军,让大家都改口吧。我先回去梳洗了。”说完她便松开了苏姨的手,大步出了房门。
“这丫头……这丫头是真不打算嫁了呀!”苏姨眼中满是泪,此刻全部掉了下来。
平阮儿一路穿过回廊,经过练武场,这才来到自己的雁回阁。雁回阁几个大字还是当年她的父亲威远侯亲笔题的,寓意平阮儿这只北雁终有一日会回归帝京,然后嫁一个好人家,一生富足安乐。其实在她父亲的心里,依旧还是心疼她是个女孩子。
进了院子之后,她便吩咐下人备水沐浴。
一番沐浴之后,平阮儿换上了那套皇上赐的蓝缎平金绣蟒炮。袍式为立领、右衽,系蓝色缎地,除蟒纹外,还绣金彩云龙和立水纹,华彩高贵,威严非常。只见她发束玉冠,金绣蟒袍,眸如点漆,鼻梁英挺,竟也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平阮儿这一身男儿装扮,活脱脱一个俊朗无双的大将军。若她真为男子,就凭这分英气,也定能迷倒一大群帝京少女。
只可惜,她是女儿身。而她这般模样,只会被人说成不男不女。
平阮儿理了理袖口,整理妥当后便直接出了房门。仁叔早已将大朵云牵到侯府门口等着,平阮儿接过马鞭,吩咐了几句便打马离去。
她一路打马急奔,风驰电挚穿街而过。经过宫门时展示了手中令牌,便顺利地通过,继续骑马前行。直到临近最后一道宫门,她才下了马,然后又继续亮出令牌,畅通无阻地朝裕泰宫而去。
“咔!”裕泰宫门前的侍卫将戟一叉,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平阮儿的去路。
“让开,我乃安宁郡主。”平阮儿又摸出另外一块令牌。在内廷将军的身份不管用,她不得不搬出郡主身份来。
两位侍卫诧异地盯着她,确认了之后才收回兵器,低头行礼道:“参见安宁郡主!”
平阮儿不发一言直接跨进门,然后急急朝内殿奔去。一路上的遇到的宫女太监个个都急忙避让,一副低眉敛目、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平阮儿心中诧异不已,她明明敛去了身上威势,为何这些宫人还这般战战兢兢?难道他们在这裕泰宫行事一向如此?
心下突然一松,这样也好,好歹说明小十二没有被欺凌。想到小十二,她更是脚下如风、健步如飞,一脸的期待。
“砰!”
平阮儿刚踏入殿门,脚边便碎开一个玉碗,浓稠的汤汁更是溅了一地,也亏得她反应灵敏,避让得快,这才幸免于难。
她不由得蹲身下去查验那药,伸手蘸了一点,然后放在鼻尖闻了闻,才放心下来。
“来人,把她拖下去,竟然拿这药给本王喝!处死,处死!”一道尖利的童声穿破房顶,惊飞了几只白鸽。平阮儿只觉得耳膜生疼,不由得眉头高蹙,直接跨进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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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意:你居然还有时间拉皮条?看到个花花草草都能想到做红娘,佩服!(拱手行礼)
平阮儿:少损我!那可是偶滴光荣副业!不就是想让偶帮你要花花,要收藏吗?切,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偶们是粗人,粗人懂不懂!——ladiesand乡亲们!(敲锣)我一大将军在这儿耍宝,好看否?有花滴砸朵花花,没花滴点个收藏哈!接下来精彩多多,戏份多多!不容错过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