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天微微亮。
被唐静月八卦了一晚上的我终于脱离虎口,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出来的。
没办法啊,再待下去我怀疑我身上有几根汗毛都要被她盘问一下。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唐静月还八卦的人,恩,桃山村那群闲着没事的老太太都没她无聊。
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这要是放在从前,妥妥的刑部侍郎。
再不济也得混个名捕的称号,让罪犯闻风丧胆。
回到房间,我蒙头就睡,真正的困成狗了。
八点多,孟凡打我电话,死皮赖脸的喊我出去玩。
我睡得迷迷糊糊,精神疲惫,没说几句就给他挂了。
一分钟后,孟凡又打来了,先是在电话里高歌一曲,鬼哭狼嚎的唱道:“在你辉煌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我对你说。”
“还有什么话要说,还要多少泪要流,你可知……可知我马上都要死了。”
见我没什么反应,这家伙沉默了一会,扯着嗓子给我诵读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将进酒》,抑扬顿挫,声情并茂,搞的我睡意全无,火冒三丈。
“啊,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孟凡拖长着语调,我特喵都能想象到电话那边的他摇头晃脑的样子。
“岑夫子,丹丘生,酒入豪肠,七分化作月光。”
“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孟凡嗷嗷的吼道:“昨晚李白托梦与我,今日必要请你吃饭。给个面子我们还是好朋友,不给面子,我让你无处话凄凉。”
我举着手机,烦躁的同时总觉得孟凡诵读的《将进酒》不太对劲。
“大哥,吃饭是小,我真有事找你帮忙。”孟凡压低声音道:“这件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出来呗,求你了成不成。”
“出不去。”我咬牙切齿道:“我身体出了点问题,不方便出去,师傅也不会让我出去的。”
我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京都表面上祥和平静,实际上波涛汹涌。
就像季青禾所言,华夏六脉起码有三脉在针对昆仑,虎视眈眈的寻找下手机会。
我要是孤身一人往外面跑,我敢保证会被人抓走。
活靶子啊,又是最好欺负的那个,谁会错失良机?
一旦我深陷险境,灵溪将处于被动,指不定被那群人怎么要挟。
我爸还被人囚禁着,我要是再出点事,奶奶那边估计得彻底崩溃。
所以不管是为了灵溪,或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谨慎小心,绝不能给敌人可乘之机。
“哥哎,我的亲哥哥哟……”
面对我的“无情”拒绝,孟凡哭天喊地的呜咽道:“人命关天,我是无路可走了呀。”
“你要是再不帮我,我今晚就投湖自尽,免得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啊呜,兄弟一场,你记得帮我收尸。”
说实话,原本我以为孟凡是在和我开玩笑,想骗我出去吃个饭,一起溜溜。
但这会我从他几乎带着哭腔的嗓音里察觉到了异样。
“到底什么情况。”我坐直了身体,靠在床头问道:“你家又出事了?”
“不是我家,是我,我身上出事了。”孟凡情绪激动道:“我想约你出来吃个饭,顺便让你知晓病因,求你师傅帮我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