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已经是傍晚了,这街上行人渐少,加上逢知楼的正门并不是对着大道上,所以来往围观的人倒也不多,但是也聚了不少,毕竟如此招摇的富贵宝车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瑞州城里没几个瞧过的!
“欸,你说这马车上镶嵌的玉石、珍珠、珊瑚都是真的吗?”
“嘿,我看没准是假的!要是真的,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就拉出来?还不得被人劫了?”
“就是就是……没听过‘财不外露’吗?”
“可我怎么瞧这些都像是真货啊!啧啧啧……”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马车,这么阔气,难道咱们瑞州城里还出了皇亲国戚?额,我才不管它真假呢!这一大车的宝贝,看地我都眼红啊,恨不得上前扒拉几颗下来,就算是假的!没准也能卖个好价钱。”
“嘿嘿,那是那是,如果真是假的,那也和真的差不多!!”
围着看热闹的人们这一言那一语的,一个个的眼珠子都直勾勾地巴望着停在逢知楼边上的那架镶满金玉宝石的马车上,根本没人能挪动自个的腿,若不是马车周围站着齐刷刷的一排带着各式家伙的护卫,估计早就有人带头冲上去拆车子了。
“哎呦,你瞧,你瞧!逢知楼里有人出来了!!”
“还真是啊!难道这马车是逢知楼的?!靠,这逢知楼最近是火啊,但也不可能在短短半月就富的这么吓人吧?”
“可不是嘛,我们家那口子听他一个在逢知楼里干伙计的同乡说啊,这逢知楼的掌柜可是转翻了翻噢!但也没听说他们有这马车啊,要是我那东家有这样的,我们还不得到处吹牛逼啊?”
“唉,真可惜不能走近些,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啥?可急死人了……”
“哈哈,这大婶你可真逗,他们说啥管你啥事啊,哟,难道你还想打听打听那马车夜里停哪不成?”
被说到的那位大婶,抡起拳头就朝那讲话的砸去,嘴里还嚷嚷着“天杀的,你这狗嘴里吐的什么东西啊,老娘看你才想知道这些,心有歹念!不得好死!呸呸呸……”
“哎呦——哎呦——我说笑的——别打了——我的亲婶啊……”
别看那大娘一介女流,但平日干的都是粗活,简直是力大如牛,打地这说笑的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在一旁的人们赶忙拉开二人,劝到那位“行凶”的中年妇人。
“大婶,大婶,别气!别气!都是来看热闹的,怎么热闹没看着,咱们这边的人里反而打起来啦,大婶你瞧瞧那伙围着马车的护卫都盯着咱们呢!万一他们以为……我们这是想趁乱打结……有钱人……惹不起啊……”
“是啊……是啊……到时候热闹没得瞧不说,没准被殃及了给逮起来。”
隔着两道人墙,阮绵绵依稀能听到些对面那堆围观群众的声音,此起彼伏,有声有色的。
呵呵,真是看热闹的人反应比她这当事人都积极。
她朝七乐使了个眼色,七乐接收到后点了点头,一个上前就把那看呆的八宝往马车那推了一把。
八宝先是一惊,再是一吓,最后一愣,两眼发光的盯着马车一角垂下来的一串宝珠,他嘴里吧唧着咽口水。
七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快步上前不动声色地踢了一下他的脚后跟,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咳,八宝!你个蠢货!赶紧喊话!”
“哎呦……喂……在车里的,我们家小姐已经到了,你们赶紧……下来……”经她这么一提,八宝才定了定神反应过来地喊起来。
七乐则退回到阮绵绵身边,在她看来,她身边的这位主子神情极为镇定,倒想和她没啥关系似的,感觉她眼里还透着的那一股子的兴奋劲?!怎么瞧都和对面那一伙围观人群的神色有些像。
片刻,这条街上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大伙似乎都在等着马车里的人发话,生怕彼此交头接耳的三言两语间就错过了什么。
阮绵绵也颇有耐心的等着,一脸
过了好一会,马车内才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
“就你们这些人,也配让我家小姐下马车?哼……简直是痴人说梦!”
阮绵绵听这个声音像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论口气应该是马车内那位正主身边的贴身丫髻,她勾起唇角不着痕迹地轻笑一声,“好一张伶俐的嘴,好一句‘痴人说梦’。”
“咳咳……兰蕊,不可无礼。”
那丫头的声音刚落,一声闷咳伴着一道琅嬛玉髓碰撞般地清丽动听,又婉转娇柔地让人心魂一颤的女音紧跟着传出,阮绵绵两世为人的这些年里从未听过任何一个女子的声音有如此摄人心魄的感觉,就连那咳嗽的声响都听地让人心揪不矣。